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中庸身边的帝王却只一瞬不移地望着怀中人,道:“来人,设镬!”!!!
在场所有人几乎以为自己疯了。
可殿外巨大到足以放下一头猪的镬被几个人抬来放下,烧起大火,沸水被倒入其中,滚出的气泡好似阎王地府的岩浆。
台下的王昌邑已经被吓死,瘫倒在地,□□处一片潮臊,冲着台上凄惧大喊:“娘娘,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可是……”
中庸却冷冷看向台下的人:“王大人不是你刚刚说要为本宫解忧的吗?更何况,能用你的肉身为本宫的龙儿解饿,这是你的荣幸,你现在不应该磕头跪谢吗?”
“不、不……”
王昌邑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话,这时,周围的太监已经把他团团围住,扒干净身上衣裳,将浑身白花花的他拖出去,不多时,扑通一声,殿外便炸开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
听着那越来越微弱的叫声,以及漫入殿中的隐隐肉香,殿中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浑身发抖着想要呕吐。
可当他们吐出胆汁,虚弱般抬头朝上看,却震惊地看到帝王将亲自剥好皮的葡萄送到怀中中庸嘴边,轻声哄道:“阿泠,来,肉汤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好,你先吃点别的。”
而中庸脸色微白,但还是张开嘴,将水淋淋的葡萄含入口中,转而被帝王爱怜至极地搂入怀中。
这一刻,几乎每个人都想到北都流传的那则暴君妖后的传闻,心中发寒,纷纷磕头,生怕下一个被丢进镬中便是自己。
艰难地嚼了几口,咽下葡萄,靠在男人胸膛上的中庸的脸愈发苍白,把脸埋进男人怀中,虚弱道:“肉汤我不想吃了,我累了……”
“好,我们回去。”帝王吻了吻怀中的额头,立即将人打横抱起,从殿后离开。
台下沈元聿已经吓得没了魂,回过神,发生身上汗湿,扭头一看,却发现坐他旁边的李沐风不知何时便已离开,而殿外的镬中还在冒着令人作呕的肉香。
沈元聿又转头看向高台之上,想起先前他与兄长之间的不同反应,心中后知后觉漫上一股怅然痛苦之感,苦笑着摇头。
这一次,他好像是,彻底输了。
第86章“我的小鸟,终于要自由了。”
太极宫。
穿过一路宫灯,踩过薄雪,帝王抱着怀中人跨入殿门,再轻轻放在床上。
让所有人离开,沈长冀一个人替中庸脱下繁重的凤衣,松开头上发带,放下一头乌黑的长发。
恰此时,青令慢慢睁开眸子,眼瞳慢慢转了一圈新婚布置,“你要做什么?”
沈长冀道:“阿泠,就当送我们孩子离开,今夜你我便忘了所有,做就一晚夫妻吧。”
青令忽然问:“皇兄,你想看我穿那件嫁衣吗?”
沈长冀微怔,他有多久没有听到中庸唤他皇兄了,更别说对方问他想不想看他穿那件嫁衣,他几乎压不下心头激动,“好。”
沈长冀把人扶起,对方却让他先坐下,“皇兄,你不要偷看。”
沈长冀点点头,见中庸走到屏风后,打开盒子。
沈长冀几乎有些不敢相信此刻殿中的温馨。
自从南方回来,他与他的小鸟便一直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他无法不介意青令离开自己的四年里与其他男人的关系与感情,又因为爱他的小鸟,而不想伤害对方一丝一毫,可他越想与之重修于好,最后带给他的小鸟的伤害就越多。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是不是他的爱本就是囚住他的小鸟的笼子。
“皇兄。”
一道轻问响起,沈长冀回过神来,抬起头,却蓦地怔住。
眼前一身青羽嫁衣的中庸好似画中走出来的,眉眼轻灵,似一只青羽雀鸟化身成人。
沈长冀把人拉到自己怀中,望着眼前的人,喃喃道:“是梦吗……”
中庸把手往里面缩,男人却已经把头靠在中庸颈窝,道:“如果是梦,皇兄愿用一切换此刻永恒。”
青令眸光微闪,听着把头靠在自己脖子处的男人自言自语般道:“阿泠,你知道吗,四年前,皇兄真的以为你死了,那一刻,皇兄是真的想随你而去,可一想到害你的人还活得好好的,皇兄只能用仇恨支撑着自己活下去,但还好,你还活着,给了我机会补偿你……”
他抱住中庸,“阿泠,皇兄真的好爱好爱你,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比我还爱你,你是我的,你一开始就是我的,所以……”
沈长冀握出中庸袖中的手,将锐利刀锋直抵心口,轻声道:“待会儿记得一定捅深一点。”
青令瞳孔一缩,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颤着手,咬牙握紧匕首,狠狠往沈长冀心口送了进去,痛苦哭喊:“沈长冀,你装什么装深情!你把他杀了啊!是你亲手把我的小南哥哥杀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