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说道:“你慢慢说,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我一过来就听说了很多坏消息。”
南宫灵咬牙切齿地露出了真面目。
他真是什么鬼话都说:“都怪叶淑贞,还有那个曲泠,白愁飞,无情。本来一切都在按照兄长的计划发展,让任慈病个两三年,我把丐帮完全掌控了再送他上路,谁知曲泠来了,然后叶淑贞就跟吃错药一样,接着白愁飞莫名其妙地蹦出来,拿着任慈的亲笔信就要走了一个长老的位子,我还拿他和叶淑贞没办法。”
“那白玉魔丐是怎么回事?”
“兄长,我实在没有办法,想找个人制衡白愁飞,就想着先把白玉魔丐找过来……”
无花粗暴地打断了南宫灵的话,厉声道:“蠢货,你这是自毁大好前路!那个白愁飞再做什么,也动摇不了你少帮主的位置,你只需忍下去这段时间,找个理由让他出济南,我杀了他不就解决了?”
这才是无花的真面目,狠毒、冷酷:“你现在这样,只有一个翻身的办法了。”
南宫灵满怀希冀地问:“是怎么,兄长?”
“我写信请走楚留香,你再等到无情一走,立刻买通工匠,说白愁飞的亲笔信是伪造的,然后在叶淑贞反应过来之前杀了他。”无花沉声道,“只要他变成了一具尸体,一切就好说了。你再想办法把你的过错都推到死人身上,叶淑贞能拿你怎样,你还是丐帮的少帮主。”
“那曲泠阿飞二人呢,他们看似没有心机,实则也不是善茬。”
被南宫灵说不是善茬的曲泠:你骂谁呢!
无花回道:“最值得畏惧的不是他们本身,是背后的小李探花和花家,确实不能轻易下手。我打听过,他们和白愁飞的关系未必有那么融洽,你动手干净些不要用毒就不会出差错。曲泠有发现任慈身上的毒吗?”
“没有。”
“那便不足为惧,你等白愁飞死后尽全力掌控丐帮,过个三四个月,我去一趟神水宫偷天一神水拿给你,你用它杀了任慈。任慈一死你就会继位,到时候他们也非走不可了。”
“好,都听兄长的!”
南宫灵思来想去觉得极妙,声音激动起来。
多阴险的计划啊,一墙之隔,楚留香握紧了扇子。
他们的谈话到了最放松的时刻,往下便是交流一些细节。楚留香对着曲泠二人颔首,曲泠点点头,和阿飞绕到了另一扇窗下。
下一秒,小分队就破窗而入,巨响和烟尘中,南宫灵脸上一闪而过惊慌。
几乎是同时,一听到声响的无花就奔着门而去,极快地判断出了最好的逃跑路线。
他想得到,曲泠未尝想不到,脚尖一点,挡在了门前,她的轻功胜过无花,无花不久前还突然大病,此刻仍是有些虚弱,自然快不过曲泠。
伞尖一转,直直指向了
无花,他倒是伪装做的不错,一身黑斗篷,和南宫灵不愧是亲兄弟,很有默契。
木窗的碎片一地都是,利剑划破烟尘,阿飞的剑也指向了南宫灵。
楚留香背手而立,他站在中心,慢慢地一叹:“我相识二位之时,都以为二位是人中君子。”
“尤其是你,我总感觉你不是尘世之人,现在想来,也是人面兽心的鬼吧。”楚留香望着无花,“天峰大师该如何是好呢。”
无花先是不言,局势的瞬息转变他需要思考,再看向楚留香,把自己的兜帽摘了下来。
那张天人一样的还是得天独厚:“楚留香。”
“是我。”
楚留香挥开扇子:“我本想劝你们同我去无情大捕头面前自首,目前来看是不可能了。”
他绷紧了手臂,无花却一笑:“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他索性一整个摘下了斗篷,曲泠才看得到,他腰间还别了一把刀,是东瀛刀。
“等你跪在任夫人面前,你就知道了。”楚留香说。
一言刚落,南宫灵对阿飞出了手,一掌袭来犹如虎狼,冲着阿飞的心脏。阿飞躲过,一剑飞来,南宫灵翻身而闪。
同时的,无花拔出刀,刀光凛凛,楚留香曲泠防备到一半,他却是虚晃一枪。
没有人比无花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他的武功在突然的大病后出现了倒退,然后病因都没时间查就要来给南宫灵收拾烂摊子,此刻必须要使些手段才能脱身。
厨房的场地,最方便使的手段自然就是——
曲泠惊恐的目光中,无花割开了一袋面粉,把它洒出,正好一阵风吹来,粉末满厨房都是。
问题就在于,此面粉非彼面粉,它是……它具体是什么东西曲泠也不知道。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放慢了,能放音乐的小道具飞出来,一首歌谣即将响起,曲泠的惊恐化作了惊惧,喊都来不及喊就飞身去扑倒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