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道:“别的事?”
阿飞道:“我们还从来没有谈过要一起结伴多久的事。”
“还真是。”阿飞一提,曲泠才想起来,的确是这样的。
她和阿飞连分别的话题都没提起过,离开论剑的那座城时,很自然就提到了哪天去花家,要收拾哪些东西。
好像潜移默化之间,两个人都默认了。
阿飞说到这里,沉默了大概五六秒钟。
时间一字不发的行走,他看起来也不是在思考,到了某一瞬间,他说:“定一个期限的话,是多久?”
我们会一起走多久?
“我想要弄明白这件事,这个时间到底是多久。”他问了曲泠脑袋中显示未探索区域的问题。
曲泠每天都在想奇奇怪怪的事,唯有这件事是真的没想过。
她轻轻地皱眉,反问阿飞:“一定要定一个期限吗?”
曲泠道:“也可以没有的吧,你不知道你要走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我的过去。那这个期限要怎么界定?索性还不如就不要定下期限,一直走到缘分说的那天。”
阿飞轻问:“缘分?”
曲泠抬下巴,她面上没有苦恼,眉毛已然松开:“聚是缘分,分也是缘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她一笑:“说不定我们两个就特别特别有缘呢?”
阿飞的眉眼有所舒缓。
那种舒缓是很淡的,看起来居然近似于在笑,也许他就是笑了,他说:“那到了很有缘的那天,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第65章进入了奇奇怪怪的场合找不到也很了不……
京城,三面环山,易守难攻。
好巧不巧,济南就在山后。因此要从济南往京城去,是要绕远路的。但怎么说,也比从南到北要近的多。
作为一国重地,政治中心,京城的繁华远超曲泠到过的所有城市,在城楼高瓦之间,大有“不到京城非长见识”之感。
她见日头刚爬上哪家酒楼的鎏金匾额,车水马龙纵横而错,谁家拉车的枣红马打了个响鼻,惊飞檐下两只灰鸽,落在街角摆摊的小贩头上,又被扑腾着手赶走。
道路开阔,井然有序,来往街景,目不暇接。
“京城连道路都比济南城的官道讲究多了。”曲泠撩开车帘,顺手把阿飞拖过来看,“连石板缝都像是用尺子量着凿的。”
阿飞被拖到帘子边上,乱了的头发在脑袋顶上翘起,是他贴着车厢一个时辰应得的的报偿。
他不搭话,试图自己把呆毛压下去,可看不到再怎么压也是无济于事。
曲泠看不下去,放下帘子帮他梳理头发:“京城的道路也比你的头发顺溜多了。怎么弄的?”
阿飞才说话:“就靠着睡了一觉。”
“那就是马车坏。”
曲泠把阿飞的呆毛梳进了头发了,阿飞才变回了冷俊的少年剑客。
他睡觉是因为无情也在睡,他没有事做又不能和曲泠说话打扰无情,就干脆也合上了眼睛。
不过无情睡得也没有很深,他们折腾呆毛的工夫,无情听见动静就醒了。
他没有什么被打扰的不开心情绪,瘦长的手臂一抬,挽起一面马车窗帘,只往外一瞥,心下了然还有一盏茶就到神侯府了。
白愁飞白玉魔丐就在后面的马车中,由他的剑童来看守。路上这两个人都不安分,两次三番耍花招,其中有一次撞到了曲泠阿飞枪口上。
曲泠对他们的同理心完全为零,仅限于知道要把他们好好抓回神侯府,而阿飞眼中他们和死人也没有区别。无情赶到的时候,曲泠为贸然出剑的阿飞走完了收拾烂摊子流程,心虚地直接认错,保证不会让他们死掉。
无情没法儿说他们也不打算说他们,说白了也没做错什么,总之拜阿飞所做,白愁飞白玉魔丐没力气折腾了。
曲泠舍不得给两个恶徒用多好的药,这两人身上的伤,再折腾一下大概就直接去世了。
多半是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无论是白愁飞还是白玉魔丐,这几天都消停得不得了,甚至一顿饭还能多吃几个馒头。
对此曲泠只能说:“浪费粮食!”
粮食多珍贵啊,粮食就能随便被他们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