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水道,“手不白就是不干净吗?都是养家糊口的人,谁比谁白净?”
“你,你说我家不干净,你举起手来让大家看看你手多白多干净。不敢举起来是不是心虚身上有病?想找茬张口就闹事,你最好把事情闹大,不然我也会把事情闹大。”
食客们一下子都愣住了,没想到平时爱笑的小老板凶起来这么犀利。
那汉子立马理直气壮凶道,“我家孩子吃坏东西来讨个说法,你就这样凶,卖个东西就了不起了,我砸了你的摊子,看你嚣张什么!”
老板进屋子去了,两个哥儿不成气候,汉子仗着彪壮就想掀了食摊就跑。
那汉子刚一抬挥手,眨眼间就被章小水折住了手腕,同时一脚狠狠踢他腿窝,那么高的一个汉子吃痛的厉害,轰然倒塌似的不由自主下跪。
但章小水没给他机会,打人可比杀猪轻松,顺势剪他双手后背,抓着他肩膀竟直直将人举在了空中,两百斤的男人吓得一跳,挣扎起来,又被章小水砸地上,人群惊呼吸气,后背散架一般的咔嚓几声,男人痛的扭曲想翻身爬起来,一脚重重抵住他胸口,他惊慌着擦破皮的脸望去,从来没觉得一个小哥儿这样可怕,像个怪物一样。
章小水脚挪到男人脖子稍稍用力,男人瞬间面色涨红的难以呼吸,濒死亡的惊悚惶恐袭卷眼球,眼珠瞪大的吓人,出现了红血丝。
“小老板饶命啊饶命,我只是无辜的,我只是奉命办事,我也是个可怜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指望我养活啊。”
章小水凛着眼,“你可怜?你这种恃强凌弱的人叫可怜?你可怜还以欺负弱小牟利赚钱,你这种人最歹毒!”
章有银听见动静出来,见场面没事,然后看钱匣子,王二郎倒是机灵抱着的。
章有银沉着脸道,“我压他去官府。”
男人一听要进官府又是求饶又是骂,说自己都说了只是奉命办事,也说不知道背后谁指使的,去官府也白问。
还说章家心狠手辣,欺负弱小。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
尤其是几个五六岁的孩子还拍手称快,“打恶霸!小水哥哥好厉害!”
“我也要像小水哥哥这样厉害!”
这些孩子们都是街道邻居家的,章小水平时口袋里会揣一点糖,遇见孩子了就分一点。这样周围大人们也热情好说话。
不过有食客还觉得章小水过于凶残了,主要是被一个明媚灿烂的漂亮小哥儿吓到了,过于强势给他们带来了危险的感觉,会下意识抵抗排斥。
章小水道,“我家不是不讲理的人,大堂还有县令赐的匾额,德不孤必有邻,试问县令的匾额还不能证明我家品行?不过,这也不代表我家就是好欺负任人践踏的,我家虽然是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但是生意之前是先畅快做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分毫,那就犯呗,我吃得起亏,但是别想动我身边的人!”
王二郎抱着钱匣子已经泪流满面了。
食客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好,然后拍手鼓掌。
确实啊,人章家都有县令赐匾额,如今这县令是难得好官啊,还没听他给乡绅家赐匾额的。
这章家得到县令认可,肯定是好的。吃了那么久的东西,也有几分无形牵绊,竟然再看章小水有些欣慰。
这场闹事,章小水名气是打出去了。有人说他凶没人要,立马就有人说人家未婚夫哥哥看他看得紧,两人竹马自小长大,别说酸话了。
最后也没查出来是谁指使的,只是把男人收押服半年徭役。
晚上,章小水乖乖抹了面脂,还仔仔细细涂了手,他话说的强势在理,但是该涂还得涂。他并不觉得屈服或者憋屈,就是一件小事嘛,涂涂就好了。
王二郎见状也想涂,红着脸问章小水能不能借一点,等他发工钱了就还。
“当然……不行。”
王二郎没想到章小水会拒绝。
有些失望但也没难受。
要是以前章小水就给了,但是面脂是他和章峥共用的,借给王二郎用,章峥怕是要跳脚。
王二郎不知道章小水笑什么,还笑得有些甜,和白天凶悍强势的模样反差太大了。
“呐,不用还,走铺子公账。”章小水掏出一瓶面脂给王二郎。
王二郎惊喜捧住,立即表决心道,“我一定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