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遭遇了很多的磨砺。
“严师出高徒”,他的确在这样的打磨中快成长。
若心怀宽广、感恩,自然会说申国公给了他机会,教导了他;若心胸狭窄、记仇,便可以说申国公故意折磨他,替皇帝除掉他这个劲敌,让他死在北疆。
人与人的立场,纯看当事者如何解读。
萧怀沣而后的确成才了,也觉得申国公是苦心栽培,并没有特意苛待他;可有些苦,似乎也不是非吃不可。
他得到了很多,那些磨砺都是他的基石,他感激申国公。
这是他的想法。
至于申国公当时怎么想的,谁又知道?
萧怀沣还预说点什么,有丫鬟进来,说宋暮来了。
“请他进来。”萧怀沣道。
他去明堂见了宋暮。
像是有什么急事,萧怀沣脚步匆匆出去了,只是吩咐在旁边伺候的秋兰:“告诉王妃,别等本王用膳。”
骆宁在里卧听到了。
“这么匆忙,是出了何事?”秋兰有点紧张。
骆宁笑了笑:“无妨,王爷会处置的。”
她也担忧,不过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理事。
处理的是临华院一点琐事。
事毕,自己先用了晚膳,沐浴更衣。
从净房出来,丫鬟们在替她换床上的幔帐。
“细纱帐子凉快些。”秋华说。
骆宁自己拧干头,笑道:“怎么突然想起替我换帐子?”
“不是您自己说的‘帐子太闷了’?”秋华道。
骆宁:“……”
她早起时面颊有点红,是因为萧怀沣临出门抱了她片刻。丫鬟问起,她遮掩说帐子太闷。
自己都忘记了。
“换吧。”
此刻日头尚未落山,骆宁坐在临窗大炕上等头干,一边做针线。
巾帕已经绣好了,她开始做个荷包;等荷包做完,就可以着手做鞋了。
萧怀沣直到深夜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