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想了想,再看了看面前的袁树,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我自己的儿子不成器,你这两个兄长也未必强到哪里去,基虽然是嫡长子,但是自幼平庸,不过中人之资,可为守成之主,不可为立业之主。
当今,我袁氏虽然一时秉政,但权柄并不牢固,需要一个有才能的人继续开拓,并且最终稳固下来,这期间的难度可想而知,基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袁树倒是没想到袁隗对袁基的看法一点都不客气,这让他有些意外。
“兄长没有那么平庸吧?”
“就是如此啊!”
袁隗摇头道:“他但凡有你一半的才能,至于到现在为止甚至有些默默无闻吗?他可是你父亲的嫡长子,未来安国亭侯的爵位就是他的,本来就是他继承袁氏家业,何愁没有名望?
结果呢?天下人传扬的都是你的名字,不是他的名字,他三年县令,三年太守,政绩只是寻常,虽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但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指望他稳固袁氏的地位?”
袁树想了想,他脑袋里的兄长袁基的确是这么个形象。
于是他又问道:“兄长不行,不是还有仲兄吗?虽然已经过继给了伯父,但终究是父亲的儿子。”
“绍就更别提了!”
袁隗继续摇头,叹息道:“你们兄弟三人里,眼下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绍,其实早些时候,我还挺喜爱绍的,只是他越是长成,越是不经事,你们兄弟三人里,绍的学问最浅薄,性情却最是乖戾、跳脱,读书不能静心,习武不能坚持,于是文不成武不就,难堪大业。”
好家伙,袁绍和袁基都给你批的一文不值?
袁树真没想到袁隗对这两人的态度如此直接,所以继续询问袁隗。“仲兄没有那么不堪吧?我听说仲兄在党人之中有些名气,也有些人追随他,现在不也做了二千石太守吗?假以时日,经营势力,或许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有名气是因为他的妻子李氏是李膺的女儿,做太守是因为他姓袁。”
袁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和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样,让他们做什么事情就像是要害他们一样,正事不做,反倒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做的又快又好,完全不想想后果!
有一回,他居然还伙同曹嵩的儿子一同偷抢人家的新妇,差点被人家追出来的族人当作人贩打死,为了这种荒唐的事情就能把自己置于险地,完全不考虑后果,我是看不出他有什么稳定局势的能耐!”
袁树挠了挠自己的脸蛋,顿时有点尴尬。
“那个,叔父,其实我做的出格的事情也不少来着……”
“你不一样,你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有计划的,不会为了什么荒唐的事情把自己置于险地,更何况你还有诸多帮手。”
袁隗感叹道:“你做的很多事情虽然我都觉得危险,但是那都是正事,做好了会有成果,会得到很多好处,为此冒一些风险是值得的,但是抢旁人家新妇能带来什么好处?还为此差点搭上性命,实在是荒谬!”
袁树低下头,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这被人当着面夸奖,还顺便拉踩一下两个兄弟,要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但是,也莫名的有点小爽……
袁树整理了一下心情,看向了袁隗。
“叔父,既然您知道我做事情都有目的和计划,就别阻止我了吧?”
袁隗看着袁树,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水壶给袁树倒满了蜜水。
“所以我没有阻止你,而是帮你协调好各方,我劝你,只是不想袁氏失去一个如此优秀的继承人,以袁氏当前的处境,唯有你才是你父亲最好的继承人,所以我很早就劝你父亲废长立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