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和刘理顺相视苦笑。
国师行事,总是这么简单粗暴。
不过挺管用的。
原本就惊恐万状的周显民,越的惊恐了。
“如果本国师所料不错的话,你之所以做出如此荒唐判决,不光是因为一个梁氏盐场。”
“你是收了泰州盐商集团的好处,要借此案,来恐吓泰州的所有盐工,让他们乖乖听话,跟以往一样,任由盐商们盘剥。”
“以前有史可法镇着,你们还不敢这么放肆,如今你们以为史可法要倒台了,这才如此肆无忌惮。”“知州大人,本国师说的可对?”
云逍看着周显民,目光冷的跟刀子一样。
“下官……”周显民有心狡辩,最终还是磕头认罪:“国师英明,下官有罪!”
事情再也明显不过。
如果仅仅只是盐场想要赖掉补偿金,直接就判吴盐生输掉官司就是了。
可他却判处吴家世代为盐场的苦役,这就离大谱了。
因此云逍很容易就能推断,他收到的好处,绝不止梁氏盐场一家。
吴盐生这时候也醒了过来,不过整个人都是懵的。
云逍让人把其扶起来,然后挥手让堂外百姓起身。
接着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惊堂木,一边寻思起来。
众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都不敢作声。
“我身为国师,不便随意插手地方官府的案子,扬州府归南直隶管辖,那就让南京刑部的官来审理。”
“此案倒也不是毫无价值,可以办成一个官商勾结欺压百姓的样板,公之于众,让天下官员引以为戒!”
云逍放下惊堂木,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然后朝乙邦才吩咐道:“派人去扬州,请陛下移驾泰州,让史可法和扬州的官员,以及昆山县令陈子龙、上海县令夏允彝,也一并过来!”
周显民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上。
被当做天下官员的反面教材,丢官帽是最轻的,遗臭万年都极有可能。
倪元璐和刘理顺连连点头。今天的这个案子,虽然十分离谱,对于偌大的大明而言,却不算什么大案要案。
国师却能从这个地方小案,上升到朝廷的高度。
接下来,肯定要利用这个案子,来推动早在上海、昆山试行的地方司法、政体革新。
这就是国师,高屋建瓴,不得不让人佩服。
第二天早晨,崇祯御驾抵达泰州。
先是由南京刑部尚书主审,将吴盐生一案进行重审。
崇祯、云逍以及众多官员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