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意着林翘动静的谢彬龙见状,也拿着二维码走过来,就这样,林翘一口气加了五个人的微信。
江嘉劲不为所动地旁观这一切,本就是他带她来结交人脉,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却不妨心里一股恶气越来越强烈。
终于,当第六个人找来时,他把眼前的牌“哗啦”一通推倒。
横眉冷对道:“我看这个牌就不用打了。”
“……”
江嘉劲这个人,在人堆里做惯了老大,饶是这样的场合也当仁不让。
众人先是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随之又笑着说他小气,最后还是乌泱泱作散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林翘安静地陪在江嘉劲身边,打出一张又一张牌。
中间也为他添过一次酒,点过一支烟。
其间江嘉劲并不怎么同她讲话,直到这一局快要打完,他才抬眼望了眼谢彬龙的方向,说道:“他的酒,你可以去敬了。”
林翘看着江嘉劲,有那么三五秒没动弹,发觉江嘉劲的视线始终不往她这边扫,她才转身。
江嘉劲却在这时又补充一句:“只敬酒。”
林翘淡淡地应“好”。
那边,谢彬龙正搂着一个女孩唱歌,满身的酒色之气,只是看个侧脸也觉得猥琐,又想到刚才他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样子,一时泛起恶心。
但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人挑拣的,演员本就是个被人审视的职业,她权当现在在加班,做得一切都不丢人。
没骨气的女人逆来顺受,有一点骨气的女人隐忍不发,很有骨气的女人以牙还牙,最有骨气的女人做得了前三种女人能做的所有事情。
而她现在选择忍耐。
林翘走到酒柜旁边拿了只玻璃杯,步步生莲来到谢彬龙面前,弯腰捞起桌上的威士忌,倒上一点,举杯向谢彬龙道:“谢总,我敬你一杯。”
谢彬龙瞥了眼放在桌上的酒杯,却没有去拿,只是拍一拍旁边空出的位置:“你离近一点敬,顺便把酒杯递给我。”
谢彬龙的另一只手还在怀里的女孩肩膀上揉。
女孩窝在他怀里,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早就习惯这样的场景,竟还光明正大拿眼睛直勾勾审视着林翘。
对于这样的情况,林翘一点也不意外。
她冷淡地勾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手腕一翻,示意她已经喝完,又重重把杯子扣到桌上,说道:“谢总,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她转身要离开。
谢彬龙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我喝了吗你就走?”他笑,“这么不给面子?”
林翘分辨出男人纵容的态度,料想她若就这样走了还真不会得罪他,只微微转头,一字一句道:“江总让我来敬您,可没有说非得等您喝完。”
她抬脚就走:“我要去趟洗手间,失陪。”
“不是……你…我……”谢彬龙难以置信他竟被林翘当众拂了脸面,不由看向江嘉劲,“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江嘉劲摁灭了抽了一半的雪茄,不咸不淡地讲:“让你见笑了。”
谢彬龙显然没有生气,表情像在回味,忙问:“名花有主吗?”
江嘉劲扫他一眼,没答这话,只是起了身,说道:“打累了,出去透口气。”
他起身往外走,姿态与林翘方才无异。
谢彬龙脸色已变得极为阴沉。
陈岸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切,出声道:“我劝你打消念头,那样的女孩靠钱追不到的。”
“我又没说她拜金。”谢彬龙说。
“那更没戏。”久未出声的夏江禹道,“你除了钱,似乎也没别的能打动她。”
“……靠!”谢彬龙怔了怔,顿时爆发出一句响亮的脏话,“怎么,哥们儿是差哪了,不就是个漂亮女人,我消遣着玩,睡几次也就够了,谁说我要追她?再说,时奚那样的我说放下也放下了,何况她。”
“瞧把你激动的。”宋远瞧着再说下去气氛就要变了,出来打趣,笑道,“别说这年头的明星,就是上个世纪的婊子,那也有忠贞刚烈的。岸哥和禹哥又不是说你不好,只是说你俩不来电。”
宋远出来调和,原本要变僵的气氛顿时回暖。
谢彬龙身边的女人,也是个活泛的人,见状适时打圆场:“你们这群人,哪里还用得着为情所困,刚才几位老板就是玩笑话,你也值得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