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韵以为自己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宁沐禾所说的一切,可当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瞳孔还是在地震的。
宁沐禾迎上她的目光,嘲弄的笑意,那不是笑她的,是笑自己的。
“没想过吧。”
宁沐禾问她。
司韵顿了好一会才开口。
“宁沐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宁沐禾坦然地看向司韵,自嘲的笑容越的扩大。
她扬起了头来,曾经,曾经无数个深夜,她都引以为傲来着,司韵所谓的幸福,所谓的真爱她的男人,不过是自己的玩物罢了,她也可以随手掌控的。
甚至有时候她还在想,有一天如果司韵知道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可现在,她看到了。
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幸灾乐祸,也没有所谓惭愧。
宁沐禾喝完了姜茶。
“梁柏安也真是虚情假意的男人,明明跟我睡了,却还能当作什么事都没生一样,继续地去跟你相处,其实他对你越的宠爱,对你越的深情不过是为了蒙骗自己,他觉得在情感上,他没有背叛过罢了,所以,他和司绵绵在一起,我一点都不意外,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管得住自己的男人。”
宁沐禾讽刺地说道,转头再度严肃的看向司韵。
“你没有跟这种男人在一起是对的,他,他跟我,没什么两样,都以为死死地拿捏住了你,所以肆无忌惮地在你不知道的阴沟里,做着多少令你恶心作呕的事。”
“够了,宁沐禾,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司韵打断她的话。
宁沐禾像是现了新奇世界。
“你还在意他?”
司韵摇头。
“我不在意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过去的,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了,我已经选择放下了,你又何必跟我说这些,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呢?”司韵问她。
这话把宁沐禾问的沉默了,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
“司韵,我是个可怜虫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有多么的可悲啊。”她声音低哑地问。
宁沐禾像是被丢弃的小狗一般,再度看向司韵。
“我一直觉得你不是我的对手,所有,你所拥有的所有,都是我看不上,或者玩腻了的东西,只要我愿意给你,愿意施舍给你,你就会感恩戴德地对我说谢谢,如果我不想给你,你会一无所有,当初的苏城绣展,我真的就是这种想法,我甚至觉得你多么的不识好歹啊,我不过随心所欲地把代理权给了司绵绵,不,那个家伙,你就如此的闹腾,甚至还公开跟我叫板,自己开一个展,我当时真的觉得你是多么的不自量力,你到底拿什么来跟我斗得,我以为,我以为那次绣展,你会被我狠狠的打脸,事后你会跟我跪地求饶,你还是需要我的帮助的,毕竟连你们家的镇馆之宝都在我的手里,你有什么资本跟我斗呢,可终究,我是拿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头。”
宁沐禾想到几个月前的绣展,那是她从高处跌落的开始,从宁家滚出家门的开始。
“我真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苏城绣展,会让我一无所有,车祸让我在病床上一个月不能动弹,爷爷直接把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宁氏集团直接交给了那个私生子,还有你,所有我在意的东西,在一夜之间,全部没有了,那时候,我在想,我真的错了吗?可是我到底错在了哪里,苏城绣展不就是我主导的吗?我想给谁有错吗?你处处不如我,我瞧不上你,我又哪里错了?但凡你表现的争气一点,让我没有那么看不起你,我也不会如此的随心所欲啊,我为什么会输得那么惨呢。”
时到今日,宁沐禾也没有想明白,司韵,到底赢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