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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也不对啊，说起长公主的时候那鲛人没有任何反应，看上去根本就不认识长公主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林景瑜不明白了，但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每次这个东西都很准，于是她的面容瞬间就苦涩起来。

nbsp;nbsp;nbsp;nbsp;路过的士兵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停下脚步询问：“将军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林景瑜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总觉得这样就不会让眼泪掉下来。

nbsp;nbsp;nbsp;nbsp;但是太阳有点晃眼睛她又低下头，神色忧伤：“你说，二十五岁能不能告老还乡？”

nbsp;nbsp;nbsp;nbsp;士兵：“啊？”

nbsp;nbsp;nbsp;nbsp;回过味来的士兵急了，“将军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们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林景瑜感动极了，她没想到下属们如此爱戴自己，这样的话她就算下油锅和火海也不惧。

nbsp;nbsp;nbsp;nbsp;“您上次喝酒输的钱还没我们呢。”

nbsp;nbsp;nbsp;nbsp;林景瑜：“……”

nbsp;nbsp;nbsp;nbsp;真是白瞎了她的感动！

nbsp;nbsp;nbsp;nbsp;她上了船取出纸笔，认真书写起自己的辞官折子。

nbsp;nbsp;nbsp;nbsp;远在深海的方颖不知道林景瑜已经吓成这样，她见月明似乎很喜欢林景瑜的样子，眼神不知不觉间变得危险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应和着月明的话：“哦？怎么个有趣法？”

nbsp;nbsp;nbsp;nbsp;月明笑了笑，“我在她那听了许多故事，她好像特别怕一个叫长公主的人，太耻辱了，半妖竟然会败在人类手上。”

nbsp;nbsp;nbsp;nbsp;刚说完月明就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小心看着方颖的表情，耳鳍耷拉下来，小声说：“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人类确实要弱于妖族，大多数妖怪都是心怀傲慢的，搁在以前月明都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人类在一起，现在在一起了还是有些改不过习惯。

nbsp;nbsp;nbsp;nbsp;高傲的人鱼将半张脸都藏在海面之下，又因为心虚不敢看方颖的眼睛，她不断吐着泡泡，又抬眼看着方颖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方颖看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形容：小狗鱼。

nbsp;nbsp;nbsp;nbsp;还是犯了错的心虚小狗鱼。

nbsp;nbsp;nbsp;nbsp;她忍不住弯腰去摸月明的头顶，只要摸一摸就觉得心情好上很多，然后她就见到月明藏在水里的鱼尾摇了起来，耳鳍也开始上下扇动。

nbsp;nbsp;nbsp;nbsp;还真是小狗鱼。

nbsp;nbsp;nbsp;nbsp;方颖根本就没在意月明的冒犯，但她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故意板着脸：“你看不起人类吗？”

nbsp;nbsp;nbsp;nbsp;月明慌了，她抓住头上那只还在作乱的手，然后将半个身体探出海面。

nbsp;nbsp;nbsp;nbsp;她低头在方颖的手背上印下虔诚的一吻，又将它放在最贴近心脏的地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相信我，我不会轻视你。”

nbsp;nbsp;nbsp;nbsp;鲛人的肌肤带着海水的咸湿，方颖能感受掌心之下跳动的心脏。

nbsp;nbsp;nbsp;nbsp;她突然觉得这个玩笑有些过，但又想要任性得到一些奖赏。

nbsp;nbsp;nbsp;nbsp;于是跪在海面上给了鲛人一个让人安心的亲吻。

nbsp;nbsp;nbsp;nbsp;“月明，我信你。”

nbsp;nbsp;nbsp;nbsp;信任是方颖最难给出的承诺，生在皇宫长于权谋，她从未彻底相信过谁。

nbsp;nbsp;nbsp;nbsp;若真要说出一个信任的东西，那就是人类的恶。

nbsp;nbsp;nbsp;nbsp;她从不担心自己被背叛，甚至有时候乐意看见这种事情的发生，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的背叛和信任很有趣，她向来喜欢当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俯瞰着凡尘一切。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她将自己的信任给了鲛人，不再当那高高在上的观察者，入局体验这些复杂的情感。

nbsp;nbsp;nbsp;nbsp;她伸手抱住月明，抱得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中，她轻咬着月明的耳鳍：“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是吗？”

nbsp;nbsp;nbsp;nbsp;言语亦是枷锁，月明再一次感受到怀中人的危险，可方颖说话时那样温柔，温柔到让她放下所有的防备。

nbsp;nbsp;nbsp;nbsp;“会！”

nbsp;nbsp;nbsp;nbsp;鲛人的回答没有犹豫，方颖很满意。

nbsp;nbsp;nbsp;nbsp;她笑了笑，似是警告：“若你做不到，我会帮你做到的。”

nbsp;nbsp;nbsp;nbsp;月明觉得自己不会做不到，虽然可能等不到生生世世，但这一世她会陪着方颖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