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容继续问。
山道有些长,宋临俞牵着他的手走了一会儿,才轻声地、很安静地从唇间说出那个他说过很多遍的名字。
“傅宴容。”
宋临俞把他的名字说出口,牵着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一些,然后又贴近傅宴容的手臂,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傅宴容。”
空气传来海浪远远的轰鸣声,这般细碎絮语被雪白的浪花卷走送到远处,又落到了傅宴容耳边。
他停下脚步。
带着另一个人体温的灰色外套柔软地堆叠在了宋临俞的怀中。
傅宴容外套里面只简单地穿了一件黑色工装背心,版型利落,贴着肩膀和手臂,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腰,每一寸都干净挺拔。
宋临俞看痴了一秒。
下一刻,海风压弯山道旁的林梢,葳蕤的树荫短暂地遮住宋临俞的视线。他猛地回神,在枝叶轻响间,听到傅宴容笑意盈盈地开口,说:“那好吧,小俞,给你这个机会。”
一瞬间,宋临俞呼吸凝滞,只觉得四野都无声。
好像此刻漫天神佛皆闭眸,远方星点灯火深埋浮土,连吹来的海风也缄默不动。
只为了让他听清楚傅宴容的话。
宋临俞听见自己骨血滚动的微响,察觉到炽热一寸寸漫开。他忍不住垂下眼睫,心脏软得叫人无措。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傅宴容这么叫他了。
心里微微发酸,可又忍不住想低头笑一下,只能难以忍耐地倏地别开眼神,像要将那些汹涌而来的情绪生生压回胸腔。
半晌,他才抿了抿唇,小声又珍重的回复道:
“我会努力的。”
是在回答这句话。
……但也不只是这句话。
最后,傅宴容和宋临俞理所当然地第一个到了别墅。
毕竟房产是宋临俞的,虽说山路蜿蜒容易走错,但他们就没有这个烦恼。
推开门,他们就知道节目组把室内重新布置了一番。
挑高的客厅铺着浅金色细沙纹大理石,藤编吊灯洒下温柔暖光,角落的白色三角钢琴做了漂亮的喷漆。开放式厨房里,不锈钢厨具与香槟杯整齐陈列,中间放着五个食材竹篮。
房子里的中央空调开得有点凉,宋临俞松开傅宴容的手,把外套重新给他披上,然后走到厨房,根据规则看了看食材。
不过在镜头里,他看起来根本没想过回头问傅宴容的意见,就直接挑选了自己要用的工具和食物,开始动手。
但是傅宴容好像也没什么意见,他巡视了一圈客厅,发现似乎没有什么乐子,于是淡定地把自己塞在沙发角落里,懒洋洋地玩起了手机里的消消乐。
镜头里暂时没有别的人闯进来,陷入了短暂的宁静,让原本在认真看节目的弹幕又活跃起来。
「我不行了宋临俞,是不是秘书给你拿炒作剧本的时候发错了?你告诉我你看的是隔壁封建言情娇妻文还是口口文学城的霸道总裁红眼掐腰给命文学?」
「目前来看我投前者一票。对了,宋临俞真的会做饭吗?感觉他像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钱人,但是为什么这么贤惠的样子……错觉吗」
「他应该会,毕竟真不沾阳春水的已经在旁边玩上消消乐了。感觉傅宴容下一刻要困成蚕茧了都,这么看还挺萌的」
「爬山的时候不是很有精神吗傅哥,又是问人牵不牵手又是问我是谁的」
「啧啧啧啧啧啧」
「话说傅宴容演技这么好吗?上个综艺也能信手拈来这种深情眼神,我感觉他们下一刻都能自然而然亲个嘴了」
「并非演技」
「并非营业」
「姐妹你听我说,这次真的不一样,我感觉不是演的」
「赶紧亲赶紧亲,笨人没有别的爱好,唯爱看帅哥麦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