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览:“老三。”
“我没有实证不会冤枉他,白马道是他当年拿下来的,自从那年过后,他的人四散分离,白马道有,屋启也有。”
“木莲跟我说在屋启皇室见到过他的人,便留了个心眼去打探,果然得知在我离开之后,老三亲自去了一趟屋启。”
萧勿:“他用什么条件说服屋启的?”
太子府里静悄悄的,连打扫的下人也不会在此时来打搅萧览与萧勿谈话。
“助他登上皇位,他会将白马道送给屋启。”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萧览与萧勿神色微动,住了口。
等门外的小身影离开后,他们才又继续商议。
“太傅今日进宫觐见,必定也是为此事去的,如今老三与屋启联合,我的处境恐会连累太傅,不管今日之后如何,你定要活着,保住白马道,保护好太傅,不要受我牵连。”
“父皇总是在纵容老三,但在白马道这一事上,我们决不能退让。”
堂屋人已经散了,火盆里的柴火还在噼里啪啦,云霜又抱了一堆干柴过来搁下,轻声对沈意之道:“阿玉在闹觉了,我先带她去睡。”
沈意之点点头,云霜便离开了。
“那当年瑞王打下白马道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又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心血拱手让人?”
火盆上又煨了些新酒,沈意之给二人手中的杯里都倒上了些,叫炼祯边喝边讲。
“太上皇向来宠他,但从不给他兵权。他手里的兵多数是早年剿匪得的,匪,更重情义,但陋习颇多。”
炼祯这么说,沈意之便清楚了为何那么多人死心塌地跟着瑞王。
“那时的白马道比现在繁华,他手里的兵打了一场大胜仗,开始无法无天,在白马道大肆烧杀掠夺。”
“他一开始想管,但他的兵太多太杂了,从前跟着他时毫无纪律,与他称兄道弟,这个时候再想管,也管不了了。”
沈意之想到那个与萧勿长相酷似的一张脸,却是阴柔凶狠的眼神,在军中难以震慑部下,或许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当年孟太傅一事,就是因为将太子打造成利刃,教他如何一剑一剑斩断了瑞王的手足,而被怀恨在心。”
“太傅当日进宫,便是因太上皇过于纵容瑞王,当即觐见斥责太上皇,当着当时的几位高官的面,言辞犀利,口若悬河,直指痛处。”
“太上皇当时不显,但却在太子被屋启陷害之后,给他扣了一顶帽子,一并铲除了。”
“瑞王是他的逆鳞,我们也看到了,即便是瑞王要他死,他也会原谅瑞王的。”
沈意之沉沉叹了口气,自己前世的死,太简单了,所有人都不希望她活着,就因为她是孟太傅的女儿。
炼祯神色复杂地看了沈意之一眼,又转头去看了看门外撒了满地的银雪,在明朗的月光下,泛着冷白的荧光,使夜并不显得黑。
“时候不早了,王妃早些歇息,炼祯告辞。”
沈意之微微颔首。
她的腿早已不疼了,只是每每久坐,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银针刺入皮肤的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