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踏破雨幕而来。马鞍上镶着鎏金螭纹,貂蝉拽着刘永翻身上马,白马长嘶一声,箭一般冲出王府。
“追上去!”禁军们咆哮着牵来马匹。
袁绍站在台阶上,雨水顺着铁甲流淌。
他抬手制止欲追的禁军:“不必如此大张旗鼓,其他人就留在着好好劫掠一番。高览!你带几个弟兄跟在他们后面意思一下就行,注意放箭的时候不要弄死他们了。”
“将军,就这么放他们走?”副将高览不解。
袁绍摩挲着剑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不会真想替那个狗屠卖命吧?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不把那头老犀牛勾出来我们怎么上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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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踏过青石板路,马蹄声在雨夜中的洛阳城格外清脆。
刘永的手臂环着貂蝉的腰,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谁能想到几个小时前二人还浑身赤裸着紧紧贴在一起,可此刻他只觉掌心冰凉,心中再无一丝留恋,只有对着王府和袁绍的满腹恨意,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害怕已经气若游丝的自己被貂蝉一脚踹下马。
“这是我的亲王印…去铁山…倘若我坚持不住了…你就…就找一个叫…戏…戏志才的人…”
刘永话还没说完彻底支撑不住倒在貂蝉背上。
城门在望。
守城士兵举着火把来回巡视,火光在雨幕中晕开一圈光晕。
“王爷……”她轻声唤道。
远处传来追兵的马蹄声。
“奉大将军令,今夜城门紧闭!”守城校尉高举火把,铁面无私地挡在门前,“黄巾余孽作乱,任何人不得出入!”
貂蝉急得眼眶发红,将那枚铁山印高高举起:“铁山王在此,尔等敢拦?”
校尉面露难色,却仍不退让:“恕罪,军令如山……”
身后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影已能照见城门。
“开门。”
城楼上传来低沉威严的嗓音。守城士兵们闻声变色,纷纷单膝跪地:“蹇大将军!”
貂蝉勒马回望,只见蹇硕头戴一顶犀角白银盔,负手立于城楼,雨点敲打在铁甲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城下众人,目光在昏迷的刘永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城门缓缓开启。
貂蝉一夹马腹冲了出去,二人一马很快消失在雨夜中。
高览策马上前,拱手行礼:“蹇将军,何大将军有令,今夜任何人不得……”
“本将军也是大将军。”蹇硕打断他的话,语气平淡却透着威压,“怎么,何进的令比我的令大?”
高览脸色铁青,双手青筋暴起:“蹇将军这是要公然违抗何大将军的命令?”
蹇硕轻笑一声:“禁军小辈。”蹇硕慢条斯理道,“何进只是让我配合他围堵黄巾余孽,难不成你们认为铁山王就是黄巾?”
高览咬牙道:“好,好得很!蹇大将军今日所为,末将定当如实禀报何大将军!”
“请便。”蹇硕摆摆手又消失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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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刘永缓缓睁开眼。熟悉的雕花床顶映入眼帘响——这是他在铁山城的王府。
“王爷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刘永转头看见自己的贴身侍女春荷正端着药碗走来。
她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笑意:“王爷可算醒了,昨夜您腹部重伤浑身是血地回来,可把我们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