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秋,天气还是炎热。
今日是去皇家猎场秋猎的日子,卫熙闻说要去三天,卫醒时叫惜月收拾好所要带的一应物品,坐上了去猎场的马车。
宿惊年在最前面的队伍,骑着高头大马,只稍稍落后卫熙闻几步。
卫醒时也想骑马,每次出行都是坐马车实在憋得慌。
但她又想到自己已经和宿惊年好几日没有任何交流了,也拉不下脸面去找他。
到了秋猎的场地,此次来的臣子与家属众多,卫熙闻只带了皇后一人随行。
卫醒时正和惜月在营帐收拾,就有人过来知会她:“姑娘,陛下有请。”
她料想应当是商量名分的事儿,于是跟着那通报的人去了卫熙闻的营帐。
营帐外有侍卫把守,见卫醒时来掀开帘帐请她进去。
天子营帐比卫醒时住的大了不止一倍,用具也奢靡上不少。
那边君臣二人坐在同一处,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卫醒时有些敷衍地行了一礼:“民女见过陛下。”
卫熙闻毫不在意地抬手,开门见山进入正题:“你可选好了?”他的眼神还殷切切地黏在卫醒时身上,期待着她的答案。
卫醒时犹豫着偷瞄一眼宿惊年。
他面上神情平淡,神态自若地捏着酒盏饮酒,一缕水色在殷红的唇-瓣上洇开。
触及他扫过来的视线,卫醒时缩回目光,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迟疑:“还没想好。。。。。。让民女再考虑考虑吧。”
总不能当着宿惊年的面驳了卫熙闻的面子,先暂缓此事。
卫熙闻若有所思托着下巴,看看她,又看看宿惊年,调笑道:“宿卿还是尽快同幸莳姑娘讲讲这些世家大族的好处吧,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卫醒时羞赧抬头看着他,卫熙闻到底向着谁啊,没瞧出来她并不情愿吗?
她这样想着,余光偷偷去看宿惊年的反应,就见那人慢悠悠地放下酒盏,音调平直毫无波澜:“幸莳怎么会是煮熟的鸭子呢,就算要飞,也合该是一只凤鸟。”
卫醒时虎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宿惊年又抽哪门子疯?在卫熙闻面前说她是“凤”,普天之下只有皇后堪称为凤,他这话不仅是将她架在火上烤,自己最少也得落个失言的教训,往大了说就是有谋逆造-反之心!
她是凤,那宿惊年是想做什么?
果然卫熙闻脸色不大好看了:“宿卿,你逾矩了。”
宿惊年认错倒是认得快:“臣失言,请陛下责罚。”
卫熙闻看在卫醒时的面子上不欲同他计较,挥挥手不作处置:“既然幸莳姑娘还未想好,那你且带她下去想好了再来。”
陛下赶客,二人没有再继续留在天子营帐内的道理。
出了营帐,卫醒时忍不住开口:“大人刚刚那话说得也太不妥当了些,怎么能将妾身类比成‘凤’?”
“嗯,”宿惊年不置可否,看她的眼里却藏了几分笑意,“幸莳还未成为我的夫人呢,就开始管起夫君了。”
卫醒时:。。。。。。
“。。。。。。我还没选好呢。”她气势突然就弱了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有名分呢?
从前她养面首时,也没见几人敢熊心豹子胆敢奢望做她的驸马。
虽然她自己现在也不想做丞相夫人,可宿惊年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