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天爷想惩罚我,可以在任何时候,而不是我想耍流氓的时候。”沈落绝望的埋在顾秉文的怀里,做一个鹌鹑。
“罢了罢了,我与你们一同吃饭吧。”刘大人丢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先一步走到了屋里。
沈落抬头盯着把她护在怀里的顾秉文,他耳朵通红,眼角甚至都被带的有些红,害羞这种事在顾大人身上其实不常见,但是放在二人的相处中,他又格外纯洁,害羞就更是信手拈来。
“走吧,顾大人,一会儿饭菜凉了。”沈落拉着顾秉文往屋里走,顾秉文只是迈着长腿跟着,也不言语,但是眼神温和。
二人进了屋,刘大人在屋里已经等候了一会儿,屋里的炉子烧的很旺,二人坐下没多久,周身的寒冷被驱散的无影无踪。
“今日天气不错,后山那边放养的动物都育肥了,听说你们来了,我猎了只鹿,酿的青梅酒也打开了。”刘大人大手一挥,李老带着一众身高腿长的退休锦衣卫给忙活上菜。
烤的金黄的半只鹿,一条炖的入味的鱼,配着几个小菜,看的人热血沸腾,当然沸腾的只有沈落。
“尝尝吧,喏,这是刀。”刘大人随手给沈落了一把刀,刀看起来很重工,上面甚至奢侈的镶着宝石。
沈落眯着眼接过刀,割了一块鹿腿肉,鹿腿很紧致,下刀还会迸发肉汁,沈落塞到嘴里,满嘴留香,香的沈落直夸:“干爹,你太厉害了。”
一旁的顾秉文是欲言又止,看着御赐的刀被沈落用的那叫一个随心所欲,也是只能扶额,替沈落谢过刘大人。
“你谢什么,我养你这么多年,就是觉得你没有人气,总是像个木头,我从未规训过你,你却总是规训自己。”言罢,刘大人叹了一口气。
沈落给二人将分割好的肉送到盘子里,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替顾秉文回了刘大人的疑惑:“刘大人自他懂事,便在锦衣卫颇有建树,而他作为你的养子,自是希望有你的几分风姿,事事对自己严格要求,一切像你看齐。干爹,你可还记得他的童年有什么?”
刘大人看沈落替顾秉文打抱不平,他也没反驳,只是说:“三岁跟我去北镇抚司,将王大人那千金难买的墨条摔得粉身碎骨,五岁自己跑去东厂玩,见人出恭,追着问人家秦公公为什么没有小雀雀,八岁的时候把皇宫偏殿小角落的桃树挖走了,回来就种在了我的府邸。我想想啊……”
这下沈落被刘大人噎的那叫一个哑口无言,眼巴巴盯着顾秉文:“没想到,顾大人的童年如此多姿多彩。”
顾秉文终于忍不住了,一脸羞愤的说:“三岁的时候,义父说王大人没骨气一根墨条念叨了半年,真想给他摔了。五岁的时候义父告诉我秦公公的……会变戏法,看似没有,追着问就能变回来。八岁的时候,义父说皇宫偏殿的那棵桃树的桃子特别甜。”
沈落听完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合着你们父子俩没一个靠谱的,他说你就听啊,顾大人果真是耿直。”
刘大人也笑得爽朗:“哈哈哈哈,我看他像个闷葫芦,就是逗逗他。”
顾秉文无奈的看着二人,端起酒杯:“莫要再提。”
沈落跟着举起酒杯:“已经记住了。”
刘大人举起杯子:“下次我还给你讲。”
三人干了一杯,梅子酒香四溢,沈落一向不胜酒力,却被这酸甜宜人的口味勾的舍不得放下。
沈落吃鹿肉吃了个尽兴,转战她的大鱼,鱼肉炖的喷香入味,微辣中略带一丝甜口,里面几片肥美的五花肉嚼的人唇齿留香。
沈落眼泪汪汪的看向顾秉文:“为什不早点儿带我来,我之前都是过的什么苦日子。”
顾秉文挑眉:“锦衣卫吃饭是有配额的,怎么可能顿顿吃的如此豪华,今日得空不就带你来了。”
一旁的刘大人少见的开怀,对沈落说:“想吃什么就托人和李老说,来了就有。”
沈落立马作揖:“干爹,有你这一句话,我沈落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顾秉文见沈落对他义父信誓旦旦,顿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此话都未与我说过。”
沈落笑的打跌,端起酒:“顾大人,沈落此生非你不……”
“诶,谨言慎行啊小丫头。”刘大人摇摇食指,“他这种无趣的男人,嫁了可是亏了。”
“可是,干爹啊,我是想说,此生非你不追,我要一直追随顾大人!”
一旁本来脸红的顾秉文却被这一句话说的面色不悦:“只是追随?”
刘大人这下对顾秉文只剩下挪掖:“她这是只轻薄你,不负责啊!”
这下三人都没憋住,笑的很开怀。
三人吃饱喝足,刘大人将那柄洗干净的刀递给沈落,清了清嗓子:“咳,这柄刀本来是给顾秉文这小子的,如今咱们有缘,就当我送给你的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