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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然(第2页)

正在他深深埋头打算与文荷同葬在这场无法熄灭的火中时,一道震天响声音焦急地出现在耳畔:“郡主!小侯爷!师父!你们在里面吗?”

大片水花漫天落下,扑灭无边火势,焦痕遍布的月老堂内,只剩狼狈不堪的三人。

圣慈大师首先被抬出去,他呼吸还算平稳,只是吸入不少烟尘,病情又加重了。秦姚身上有几处轻微烧伤,后脑出血最严重。文荷伤势最重,意识全无,生死不知,本该立刻就诊的秦姚还怎么都不放开文荷的手,直到背后被血浸透了,意识模糊间,他支撑不住,与文荷倒在一起。

一场烈烈情火,烧毁了这四方来客的的月老堂,腥风血雨一样洗劫过后,那庭中千万爱侣的愿望,也随着那株烧毁的参天古木化作了灰烬。

……

夜半更漏,已经晴朗了许多日子的开封,在此日春夜里下起一阵酥绵小雨

屋内四角都烧着银炭,厚毛地毯铺在地上,充斥着暖意。文荷腰后垫了个软枕,杜药小心翼翼地端着药汤,正在服侍她喝下。

她肌肤上的烫伤差不多好全了,只是被烟尘干扰太久,嗓子还是有点哑,需要好好调理。半夜因着温度骤降,下起冷雨,文荷咳嗽起来,杜药二话不说便从厢房起来熬药,眼下还是红的。

感激于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文荷皱眉忍着那苦涩的药气:“麻烦你了,明早起来再熬也无所谓的,外头这么冷。”

杜药眼眶红红的:“六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照顾您是奴婢的本分,哪有主人家生病咱们奴才不上点心的。”说罢,掌心变戏法似的变出块李子糖,笑道:“小侯爷知道小姐怕苦,特地让奴婢备着呢,今晚睡前还来探望过,只是您当时睡熟了不知道,他让您只管安心养伤,一切交给他去办。”

从大相国寺回来后,秦姚一反常态,昔日一对佳偶如今竟然像是结了死仇一般,他不仅亲自进宫面见圣上提出与知黎郡主退婚,还扬言火烧相国寺与沈三小姐之死另有蹊跷,而沈知黎更是当众斥他薄情寡义,当朝拔出一位武将佩剑直指秦姚。

这一幕叫文武百官看傻了眼,人心惶惶,两人激烈争执,直到云麾将军带上几名禁军才拦下。而远在晋州的秦伯侯与才回到封地的凤阳王也同样接到京中消息,两家第一时间都像是护犊的作派。

沈知黎一口咬死文荷出逃大理寺、火烧相国寺等罪名,秦姚则是将这些罪责加上沈三小姐之死一力推到她身上,争吵不休,朝廷底下也渐渐有人站开了队。大理寺卿蒋石亲自出面,在秦姚的强势逼问之下查问少卿许仕泽沈碧乔尸体的事实,由于死无对证,许仕泽涉嫌草率结案,被施以重罚。而蒋石也顺水推舟说证据不足,将文荷交给了秦姚。

原本秦姚无论如何也要带文荷回侯府照顾,最后还是文世修出面说理,小侯爷重提旧约也好,要与郡主退婚也罢,文荷首先是文家未出阁的女儿。秦姚这才松口,风口正紧,秦家与沈家斗得如火如荼。即便如此,小侯爷至少每天都会来一趟文府探望,赋闲时更是早中晚三次都少不得。如此情意,不仅文世修重视起来,这些见风使舵的仆从更是看得直勾勾的,眼下都恨不得把这位六小姐供起来做菩萨。

就门第而言,秦伯侯乃安国公亲子,世袭从三品爵位。而文家虽然声名在外,所掌执却只是六寺之一,官位仅居正五品,所差太多,其女若入府为妾还算勉强,许下姻亲,多数都是年少无知之故,秦伯侯对此应允多半是戏言,文世修也不见得当真,谁曾料到,秦姚如今放着门当户对的郡主不要,而是频频上门来向文荷提亲。

没人彻底清楚当日真相如何,只是随着大理寺不再私心窝藏,日渐严峻地开始搜寻蛛丝马迹之后,原本气焰嚣张的沈知黎身上疑点渐显,而秦姚空闲的时候也越来越多,来文府的次数更加频繁。

四月初,天气再度回暖。文荷之前院子里的常青树已经枯败,谁知那夜雨一下,过了几日竟抽出几株嫩芽。秦姚今天来得早,稀薄的日光照在深深庭院里,空气中的微尘浮躁地盘踞在视线中,文荷蹲在地上,有几只圆胖的麻雀正在啄她手心鸟食吃,见了秦姚竟也不怕,啄完后才扑棱了下灰溜溜的翅膀,昂首阔步走开了。

这还是两人自那场大火后第一次有时间面对面说话,文荷明显有些沉默,许久才开口:“小侯爷安好。”

她抬眼看的是秦姚当日被伤到的几处地方,眼见他神采奕奕,想必已经大好。文荷心道自己说了句废话,谁知秦姚已经扬着一张笑脸上前,把她拉到身前:“我这人嘴硬,是否安好,不能光听着人说,你来验一验?”

他握紧文荷微微发凉的右手,虚虚按在他右胸前。如此举动,文荷顿时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连连后退,秦姚脸上笑意收敛一瞬,俯身紧紧抱住了她。

“文荷,”他带着热意的话语在她耳畔低语,柔得不像话:“嫁给我吧。”

文荷眼前一花,秦姚身上很暖,被他抱紧的时候,他的体温与她单薄衣衫覆上的寒气纠缠不休地生出湿意。小侯爷常沾身的玉脉茶香萦绕不息,在这幽暗且静谧的窄院里,如光照一般,一下子驱散了她周身腐烂的气息。

眼前模糊起来,梦寐以求的人就在眼前,文荷下意识想要张口答应,可下一秒一封退婚书倏然出现在眼前,犹如一捧冷水从头顶浇下。她一个激灵推开秦姚,飞快地敛去眼底的失望,只是笑笑:“既然已经退婚,我怎么配?”

看着文荷眼眸中止不住的泪光,秦姚心都被人揪了起来,连忙解释道:“那时是我糊涂!我如今……我今后!再也不会那般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文荷唇色发白,勉强一笑:“本就是年少戏言,小侯爷不必当真,救我于火中,又为我洗脱冤屈,文荷无以为报,如今小侯爷赐婚被毁,我难辞其咎,至少要让小侯爷远离流言蜚语。”

说着,她将那莲花簪双手捧至秦姚面前:“原本来到开封,是承接侯爷命令,如今想来,文荷自觉亏欠秦伯侯与小侯爷良多,此约由侯爷废掉,可免遭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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