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卿换下了襦裙,找了一身轻装。她不入猎场,但是为了行路方便,也穿了相对轻松的裤装。
十月的秋风吹得有些凉,林以卿搓了搓手,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多带一件外袍。
简单的宴席过后,贵子便打马进了猎场。
林以卿与夏迎迟在驻扎的地方烤火,营地里大部分都是女眷,宋贵人风头正盛,皇帝此次秋猎竟把人也带来了。
沈郁差阿金给林以卿留了件长袍,将他放到林以卿身边护着。
林以卿喜笑颜开地披上:“多谢你们家质子了。”
阿金挠头:“殿下说这是他分内之事。”
除了宋贵人,大概没有几人真正觉得秋猎很轻松。
女眷们处处受着监视,猎场内的贵子又实在谈不上安全。
沈郁带着阿银慢悠悠地骑马,其他贵子都争着往前跑,他也不着急,一心搜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夜色暗了下来,猎场黑得有些伸手不见五指。
沈郁视力好,在黑暗中尤甚。
他估摸着猎场深处的动静,深知这次秋猎的真正目的,开始了。
树影婆娑,野蛮生长的高树拢住了月色,墨色的夜诡谲般扑到人的身上。
胡意捞起蒋乐时,手一勾将他带到了马上。
他狠踹了一下马肚子,骏马嘶吼,带着二人飞驰。
身后暗流涌动,看不清面目的人穷追不舍。
蒋乐时捂着伤口啐了一句:“谁这么迫不及待就想要我命?”
胡意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作恶多端,遭报应了呗。”
蒋乐时沉默,忽然问到:“你真这么想?”
胡意不明所以,只不过语气里的玩笑意淡了些:“那不然呢?”
蒋乐时忽然要抢缰绳:“那你送我回去吧,我接受我的报应。”
胡意拍开他的手,将蒋乐时死死摁在马背上:“别乱碰,待会儿咱俩一起滚下马就废了。”
“我废这么大劲儿给你捞起来,你就这么对你爷爷我?”
蒋乐时无可奈何地反驳:“我没有这么混球的爷爷。”
“现在你有了。”
胡意勒了下缰绳,骏马换了个方向疾驰。
“你要去哪?”
胡意想都不想:“找沈郁。”
“不行!”蒋乐时撑着身子要阻止他,“此刻绝对不能找沈郁!”
“他今日不该与我们任何人扯上关系,这关乎他的命。再者,我们把这些人引到他面前,不就是平白拉人下水吗?”
胡意怒吼:“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