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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慕,众目睽睽之下,我如何能破坏尺象碑,况且尺象碑破碎于我人族有何好处!如果真是我人族想要四界不安,我儿何必此时进来补救。”姜父拦在姜母与姜玄烨身前对峙着槐慕、金参、魔后与妖王。
槐慕抚了抚长须,淡淡道:“人皇,只论迹。尺象碑本就是在你与你夫人滴血时出问题的,若不怪你人族,难道还能怪我等?”
魔后也讥笑道:“是啊,尺象碑在触碰到我们时可都还好好的,莫不是因为你人皇人后血液不纯该退位了?”
姜母听到此话忍不住想要对魔后出手,但被姜玄烨拦下,姜母疑惑地看向姜玄烨,后者摇摇头。
姜玄烨将姜母往身后一揽,自己上前挡住姜父道:“槐慕长老何须着急,据小辈所知,定我人族罪名是判官的权力而非长老的权利。若几位长老如此想要断案,何不呼唤判官?况且我人族和仙族先后出事,谁知是不是其他族在捣鬼。”
魔后闻言按捺不住了,直接衣袖挥向姜玄烨,挥出的一瞬间,无数银针喷出,“你这个小兔崽子自己身上的血都没洗干净就血口喷人,这就是你们人族的气度?本宫看人皇退位后你接任人族也离灭族不久了。”
姜玄烨淡定一挡,银针粉碎,“魔后大人何必气愤,小辈可未点魔族的名字。”
就在魔后准备与姜玄烨大战的时候,“嘭”地一声,屏障碎了。
槐慕长老虽然震惊,但也反应过来首先用权杖猛地捶地,将屏障碎片全部震开。他打开神识,扫遍仙界也没发现一个足以破开他屏障的修为。
可他的的屏障世间无人能开,除非是那位,可那位大会都缺席,怎会突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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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南桉此刻震惊得最能够塞下一个拳头。不只他,几乎全部修士都见证了姜岳灵击碎屏障的全过程。
那木扇插上去的一瞬间,屏障先是裂开一个缝,随后整个屏障便剧烈晃动起来,本以为只是屏障不稳,没想到几秒过后竟直接碎了个干净。
周边修士看姜岳灵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个彻底,他们此刻几乎能肯定这个找了上千年灵脉的人族公主已经成功练就出灵脉,而那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扇一定是天道赐予人族的天器。
一霎那,修士们已经齐齐后退,默契地将观南桉、姜顾和姜岳灵留在最前面,毕竟他们可没忘记这是槐慕长老亲手布下的屏障,长老怪罪下来他们可担不起。
观南桉对这群见风使舵的修士早已习惯,他的视线在台上几位长老与姜岳灵中间打转,几位长老尤其是仙族那两位明显头冒三丈火想要找到罪魁祸首。观南桉看姜岳灵那副走神儿的样子,无奈地靠近耳语道:“仙族那两位不好对付,妖王和魔后你不必担心。”
姜岳灵点头,又摇头,转头看向观南桉说道:“这是我们人族的事,你不要往你身上背锅。”
随后姜岳灵不等观南桉回答便迎着几位长老的视线走上台去。
槐慕紧盯着姜岳灵,用神识扫遍姜岳灵的全身也没察觉出一丝灵脉,不是她。
姜岳灵忍受着槐慕长老的威压,其实她早已大汗淋漓,世间最强大的仙并非徒有其名,她能感受到槐慕的扫视好像一个大石头压在她身上,快要喘不过气。
那把木扇静悄悄地呆在地上,姜岳灵一步一步靠近,先是把它捡起,随后走到姜父身边安抚了下他们示意不用担心。
魔后默不作声地靠近姜岳灵,一手挑起姜岳灵的下巴轻飘飘地说道:“槐慕老头,你还是最强大的仙吗,这小丫头可是用一把木扇子就把你的高阶屏障破开了啊。”
槐慕在魔后开口的一瞬间便又设下一个屏障,他知道魔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并且尺象碑还碎着,被底下修士看见了没办法收场。
屏障设下时姜岳灵感受到手中的木扇又跳动了一下,她攥得更紧,岐浮的扇子虽帮了她,可这扇灵未必受自己控制,槐慕法力高深,不可与他撕破脸,也没必要与他硬碰硬。
当然,姜岳灵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只能脑子里飞速旋转该如何应对,老实说,她刚刚也只想到先破开屏障先让地下修士一同断案罢了,可此时槐慕又设下屏障,这方法还没实施完全就被堵在路上。
“木扇交来。”槐慕向着姜岳灵伸出手。
姜岳灵:?
伸手就要是什么习惯?姜岳灵心里不禁吐槽,他当自己傻子呢。
“槐慕,这是天道赐给人族的天器,你有何资格索要!”姜父将姜岳灵扯到身后说道。
姜岳灵将木扇攥得更紧,心里却是一股暖意,这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天器,姜父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帮她留住木扇。
“左右不过就是一个法器,有什么可争论的,小妹妹,借姐姐一玩。”魔后说完如鬼魅般身影一闪,姜岳灵手中的木扇便到了她的手里。
姜岳灵想要拿回来,魔后却躲闪着不给,后面烦了姜岳灵便直接一扔将木扇扔到槐慕手里。
槐慕端详着手中的木扇,却没看出有任何不妥,似乎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扇子。
“判官大人!”
一向沉默的妖王惊呼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槐慕在内的众人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便双手握拳,低下头行礼。
“在吵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几乎酥得姜岳灵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