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安朝帝王拱手行了一礼:“是儿臣失言。”
见此,宣阳帝摆了摆手示意唐文安起身:“好了,下次注意着些,方爱卿,你继续说。”
“启禀陛下,卞州离京城路程遥远,有因水患一事难免耽搁些时日,怕蔡大人也是昨晚才收到消息,今日一早便禀明圣上,何来推迟一说?”
巧舌如簧,唐文安半眯着眼对于方国公此番言论倒也早有心理准备。
半晌,唐文安哼笑两声转头看向帝王。
“方国公言重,文安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倒是劳烦国公爷这般细致的向文安解答了。
眼下,咱们该探讨的,合该是卞州水患一事才对。”
拿不出任何证据,如此无意义的刺探也只是白费口舌,唐文安虽然气恼,但也不得不抓紧为卞州百姓着想。
自己虽已派遣杨、范二人前往周旋,但毕竟不是良久之计,自己还是需要尽快赶去才好。
思及此,唐文安奏明陛下道:“卞州水患一事,事干重大,儿臣自请前往,治理水患一事。”
先发制人,唐文安确信方国公此前压下卞州水患一事绝有图谋,但任凭她如何反复推敲,都无法晓得其中缘由。
既如此,卞州那处定然会有蛛丝马迹,路途遥远,方国公必不可能完全将其销毁,那这趟卞州,自己便是非去不可了。
只见工部尚书蔡信惶恐行礼,战战兢兢道:“如何使得,殿下千金之躯,卞州路途遥远风餐露宿,此事交由工部安排便可,哪能劳烦公主殿下亲自跑这一趟。”
越是这样,唐文安越是觉得可疑。
这位工部尚书蔡信本就是一能力平平的小人物,奈何攀上了方氏一脉的旁支,成为了它方家女婿。
此人惯会见风使舵,耳根子软,心里也藏不住事。
若不是方国公一手扶持,这工部尚书之位,怎么也不可能轮到这种人来坐,不过眼下唐文安倒也要感激这个位置方国公交给了蔡信。
若是让吏部那几个老狐狸坐到这个位置,自己怕是真无可奈何。
唐文安笑眯眯的看着蔡信,那么久的窝囊气在此刻总算是畅通了些许。
“蔡大人此言差矣,父皇既然有意培养本宫,那本宫怎能不多加学习?此次也正好借由卞州一事历练一番,父皇觉得儿臣所言或有理否?”
宣阳帝思忖片刻,同意了唐文安的诉求:“传朕旨意,卞州水患一事交由文安公主所处理,工部侍郎为其辅佐,尽快前往卞州城内,处理好水患一事。”
卞州一事总算敲定,剩下的日常琐事唐文安没有细听,一直等到太监高喊下朝,官员们都零零散散散去时,唐文安才从内侍监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
“殿下,殿下?”
“嗯?”
唐文安眨巴了两下眼睛看向苏德,浅笑道:“苏公公是有何事?”
见唐文安总算回过神来,苏德满脸堆笑冲着唐文安说道:“陛下方才吩咐咱家,让咱家来告知殿下一声,午膳前去皇后娘娘那里。”
说罢,苏德露出担忧的神色瞧着唐文安,语气关切:“咱家瞧着殿下脸色不太好,可是受了寒?”
“劳公公挂心,昨日吃了些药,今日无甚大问题了。”说着唐文安指尖微动,从袖口处露了些碎银出来,悄悄塞入苏德手中。
苏德将银两收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唐文安道:“殿下这两日所做之事虽乃人之常情,但还是该收敛些才好。”
说罢,苏德便离开了大殿,徒留唐文安一人风中凌乱。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了后宫之中,唐文安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此刻已来到凤仪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