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姚珣歪了歪头,倒显出几分少女心性来,“那我便在莲池旁等候晏小姐来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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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之后,习艺馆莲池畔。
“有人落水了!”
尖利的叫喊伴随巨大的水声划破了宁静,闻声赶来的众人在莲池旁伸着头往里瞧,水中隐约只能看见一颗乌黑的头和不远处飘散开的青色衣摆。
有一人奋力拨开人群,纵身跃下。
她努力朝着水中人靠去,一手揽过溺水者的肩膀,一手拼命划着水向岸边靠来。
晏昭好不容易游回池边,她伸手往上,围观的人群却下意识纷纷后退了一步。
“做什么?拉一把也不愿?!!”少女浑身湿透,发髻早已散乱,额上正往下淌着血,此刻怒目而视,倒是十分骇人。
“让开让开!!!”
人群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何絮来匆忙挤进来,一看晏昭还在水里,连忙两手拉住她往上拽。
只是水中是两个人,仅凭她一人之力实在是不足以拉其上岸。
“还看着?!不知道帮忙的吗!”她咬牙喊道,眼里已经急出了泪光。
这时,有几个人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帮忙。
终于,晏昭拉着姚珣好不容易上了岸。
她回身看了看姚珣的脸色,急道:“快请大夫!”
在乱成一团的人群中,她的掌心被人轻轻地挠了一下。
晏昭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姚珣已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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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信!”
延文殿中雪信正托着脑袋打瞌睡,突然门外慌慌张张跑来一人。
“夏云?怎么了?”雪信猛然惊醒,抬头望去发现是何絮来的丫鬟。
“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你家小姐落水了!”夏云语气急促,说出的话也惊得人心头一颤。
书架之后,仿佛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什么?!!”雪信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连忙往外跑去,“你可别吓我!”
“这哪有跟你扯谎的道理,晏小姐估计是磕在哪了,脸上淌的全是血,此时大夫估计都来了。”夏云跟她小姐一脉相承的咋唬,说话也惯是往夸张了说。
“咚——”
后头又一声响,只不过此刻无人有空在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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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头,马车又回到了茶楼。
“怎么样?”殷长钰依旧是那副样子,急咳之后,他眼尾的红意愈发明艳,整个人松松地倒在座椅之中,倒是自有一份慵懒闲适。
“回世子,晏小姐确是七月初二回京的不错。”那男子立于他身侧,垂首道。
殷长钰眸色一暗。
“不过,当时晏小姐未曾露面,回京后第一次出现就是在七月十二日的晚宴上。”男子继续说道,“刚刚送她的马车回来了,但不是从晏府。”
“哦?”殷长钰将那青玉戒指抵在唇边,说话间两唇一张一合,丰润微粉的唇肉滑过戒面,“不是晏府会是何处?”
“是习艺馆,晏小姐三日前便去了习艺馆。只不过按馆中规矩,除旬假外不得出馆,不知晏小姐是如何出来,又是为什么要孤身一人出来。”
那两片唇肉猛地一合,紧紧抿在了一处。
“去查,她出来后去了何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