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就是这般稀里糊涂的从辽东半岛一路撤回来的!
不必。苏察阿礼斩钉截铁地打断,林宇乃是都督的亲卫统领,情报不会有错。况且,王子腾如今已是困兽之斗,他急于求胜,哪还有心思设伏?
蒲鲜万奴见苏察阿礼如此笃定,虽不知贝勒爷为何如此信任贾玌,但也不再多言。
“等一等。。。”
苏察阿礼负手而立,思索再三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都督虽命我们除掉王子腾,但此事绝不能由我们亲自动手!
蒲鲜万奴立即会意,压低声音道:贝勒爷的意思是
不错,让苏克萨哈来做这个刽子手。苏察阿礼冷笑一声,这位皇太极派来的监军大人,不是一直想找机会立功吗?这次就给他个天大的功劳。
到时候,让前锋营故意露出破绽,引苏克萨哈现战机,做得自然些。
蒲鲜万奴眼中闪过敬佩之色:贝勒爷高明!这样一来,既完成了都督的命令,又能借刀杀人,到了归顺的时候,咱们还可以把他推出去砍了,投名状!
苏察阿礼胸有成竹,此人刚愎自用,又急于在皇太极面前表现。既然如此,那就如他所愿吧
白昼如晦,暴雨倾盆。
开春到现在未下过一场雨的辽东,现在却是连续下了几天暴雨。
致使立威营的兵马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中军大纛下,王子腾身披蓑衣,雨水顺着斗笠边缘不断滴落。
他眯着眼望向两侧高耸的山崖,眉头紧锁。
将军,前方地势险要,要不要先派斥候探路?
赵德柱策马上前,雨水打在他的铁甲上噼啪作响。
王子腾摆了摆手:不必。辽阳十几万八旗军大败,镶蓝旗好不容易突破我们的封锁,此刻定是快马加鞭地渡过太子河,赶赴沈阳城。哪有闲心在此设伏?
可是
没有可是,传令全军加通过!
王子腾不耐烦地打断,望着士气萎靡的立威营,总感觉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才行。
忽然,王子腾脑海中想起海城之战时,贾玌最是鼓舞士气的方法——!
王子腾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拔出佩刀,刀锋在雨中闪烁着寒光。
传令官!他高声喝道,将本将的大纛移到全军最前方!
赵德柱闻言大惊:将军不可!若遇埋伏
闭嘴!王子腾厉声打断,昔日都督进攻海城,能以大纛引路,本将为何不能?立威营的儿郎们!
他转向身后疲惫的将士们,声音如雷:
看看你们的样子!这还是我大周的精锐之师吗?镶蓝旗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就把你们吓破了胆?
护纛营抬起迷离的眼眸,望向王子腾——!
今日,本将亲自为你们开路!要么随我杀敌立功,要么就留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说罢,他一夹马腹,带着亲兵冲到了队伍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