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晏昭眸色微凝,心里不禁一紧。
半身是血。
是沉光还是雪信?
她脸上的担忧之色渐浓,起身朝着周奉月一拜。
“那便麻烦大人了。”
。
晏府门前,晏诤正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着。
“公子,要不进去等吧?这被别人看见了难免有所猜测。”秋平在一旁劝道。
“不可,本就是我未曾留心,这才让昭昭受此大难,怎能让她回府时都没个迎门的人。”晏诤此刻也没了往日的从容,唇角处隐约能瞧见干裂破皮的细小创口。
又过了一会儿,长街那头终于传来了车轮滚过地面时发出的“哒哒”声,他神色一凛,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探头看去。
不多时,那马车渐渐近了,停在了晏府大门前。
待车夫下来放好步阶,车帘从里面被挑开,走出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兄!”
晏昭见到车前的人,忍不住惊喜地唤道。
那人并步上前,伸手扶着她下了车。
“昭昭,你这手……”晏诤第一眼就看见了她手上缠着的包扎布带。
“没事的,小伤。”晏昭不以为意,朝他扬起了一个笑脸,“害阿兄担心了。”
晏诤看着她,满眼心疼。
“这算什么,倒是你,真的受苦了。”
晏昭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阿兄,我那两个丫鬟……?”
闻言,晏诤神情一怔,回答道:“赶回来报信的那个,受了些伤,请大夫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另一个是在马车里被发现的,中了迷药昏睡过去了,如今也好好地在府里呢。”
得知沉光雪信无性命之忧,晏昭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
刚松了口气,晏诤接下来的话让她又有些头痛了。
“先进去吧,父亲母亲都在前厅等着你呢。”
她就知道回家必然有这一遭。
晏昭叹了口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兄长后头走近了府内。
。
“哎呦我的儿!”
刚踏入厅门,晏夫人便疾呼着快步上前,上下细细打量着晏昭,两手托着她的胳膊,面露心疼之色。
“这怎么伤得如此严重……。”她看着女儿两只手都被包扎了起来,脸侧额角还有细微的划伤,不禁心下微痛。
晏昭只能开口安慰起母亲来:“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其实就破了些皮。”
“这可得好好养上一段时间。”晏夫人并没有被晏昭说服,反而郑重其事地嘱咐她,“在家中休息些日子再去习艺馆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母亲……”这是晏昭最怕听见的一句话,她犹疑着,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晏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