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离开了,只留李泽岳一人留在湖心亭中。
一直以来,李泽岳都被母后突如其来的死所困扰着。
不论知不知情,每个人都告诉他,他的母后,就是病逝,并没有特殊的原因。
甚至,就连他的大哥,也这么告诉他。
终于,他终于从舅舅口中,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或许……敌人,根本不存在?”
那还是有的,绝对有敌人,无论他存不存在。
父皇和舅舅是知道真相的,但他们因为某种原因,不告诉自己。
或者说……他们本身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相。
大哥呢?
他那么聪明,那么厉害,应当能从蛛丝马迹里得到线索,他能不能猜的到?
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舅舅说,纠结她的死因,毫无意义。与其纠结这件事,不如去变强,去珍视她所爱的一切。
这是什么逻辑?
李泽岳很气愤,
但他心底的猜测终究从舅舅的话里得到了证实。
今天,他再一次从舅舅口中听到了一个词,
守护。
这也是赵山临走前叮嘱自己的话。
“只有守护才有意义……寻找那或许不存在的敌人,没有意义?”
“为什么?”
“因为他不存在?”
“还是因为……他已经强大到皇帝、云心、夏淳等至亲好友都不敢复仇的地步,因为复仇这个词,本身就没有意义?”
“他们怎么可能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能?
还是根本没有办法复仇?”
李泽岳愣愣地站在亭子里,消化着夏淳刚刚告诉自己的一切。
他再一次迷茫了。
如果连世俗意义上的最强者,皇帝都无法复仇的敌人,那自己展势力、积蓄力量有用吗?
连云心这种个人实力站在山巅的至强者都无法复仇的敌人,自己变强之后,又能如何呢?
李泽岳紧紧攥住了栏杆,抬头看向天上的那轮明月。
他所向往的,潇潇洒洒的人生,无忧无虑的人生,在这些年里已经逐渐离他远去了。
现在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无力与迷茫。
“你就这点本事?”
穷奇的声音突然在心底响了起来。
李泽岳现在没有心情搭理他。
“他们不能复仇,是他们太弱,你呢?”
穷奇活了几十万年,最看不起的就是自甘堕落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