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潋缩起尾巴噤声。
向希先从柜子里给他拿了一套被褥,又找出新的洗漱用品,还好她前天见着太阳好把被褥都拿来晒了晒,本想着过几天自己换新的,现在真是便宜沈潋了。
把东西全部丢给沈潋,她不再多理会。
“今晚凑合着过,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
只是在回房睡觉前警告了一句:
“找我先敲门,不准随便进我房间。”
沈潋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
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还是以这么个荒诞原因的沈潋毫无悬念地在沙发上失眠了。
沙发窄,棉被又宽大,他聪明的在身下垫一层,像个煎饼馅儿一样的睡法地裹在里面。
外面阳台窗帘的遮光并不好,四周是深灰色的,还能看清各个摆件的形状,沈潋睡觉挑环境,一点光亮都不允许,怎么闭眼都觉得不舒服,倏然睁眼,崩溃地想着自己多半会干瞪眼到天亮。
失眠的何止他,还有一门之隔的向希。
调整下枕头,踢踢被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抱枕也没睡着,向希无力地把抱枕当作沈潋使劲儿揉了揉撒气。
沈潋会在她家住七天意味着自己接下的生活会多个人来参与,按照之前的经验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坏事儿,于是她也悲催地干瞪眼到了天亮。
黑夜在他们一次次失眠的睁眼里像幻灯片一样渐变着流逝,直到白日的天光完全把困意刺破,向希难受地把被褥掀开,挂着两条乌青的眼袋垂着头走出房间。
开门时发现大厅比外面的天光还要明亮,所有的灯饰像不要钱地一样被人打开,大厅富丽堂皇,直直闪直了丧气垂落的脖颈。
沈潋从厨房端着碗筷出来,他到没怎么看出失眠后的落魄,整个人精神气倍儿足,神采奕奕道:
“早上好啊向希。”
向希呆滞着开口:
“早上好。”
沈潋把碗筷放好,拉开凳子。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把所有早饭买了一遍。”
向希走去坐下,望着摆满桌面还需要垒到第二层的早餐,感觉它们比灯光还闪烁。
“这怎么吃得完?”
她大惊失色道。
小笼包、蒸饺、油条、豆浆、豆花……这人还不是把一家店的早餐全买了个遍,而是一条街的。
沈潋拉开凳子坐到对面。
“吃得完,我大胃王,再说待会儿要打扫房间,我肯定饿得快。”
无稽之谈。
向希望着眼前人,眼里全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