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择安道过谢,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药医看他饮下药,一笑道:“那就不打扰四公子休息了,我准备好东西给公子送来。”
宋择安同样含着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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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柔见宋择安让药医准备了好些日常要服的药,足够一个月的量,就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她跑进他房中时,药医正在交代他往日要注意的事宜。
宋择安拧眉不满的看向她,“怎么也不知道敲门。”
吟柔咬了咬唇,“哥哥,我们真的要走?”
“不然呢。”
“可你身子还没彻底恢复。”
宋择安只当看不出她眼里的焦急是为什么,“药医已经说过无妨。”
一旁的药医接话道:“确实是。”
吟柔攥紧指尖,可她答应过会等陈宴清回来,也顾不得再遮掩,对宋择安道:“我们好歹得知道三公子现在如何了,他毕竟是为了我们。”
宋择安不疾不徐,“你放心,我会请人去打听,再留信一封,让他知晓。”
吟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里,抿唇憋了好半晌,什么话都说不出,闷闷离开。
宋择安则看向药医问,“说起来,我今日觉得人较之前烦躁许多,心里好几回控制不住想起。”
药医则答:“这是正常现象,有时会回迁很长一段时间。”
宋择安思虑点头,“正常就好。”
与药医交谈过,宋择安去到吟柔屋外催促。
吟柔扭头看看他,不得已提起包袱往外走。
马车已经雇好等在外面。
宋择安让她先上去,“走罢。”
……
药医等两人一走,也快回到自己屋中收拾,拿了包袱推开门,院里已经等着一人。
他丢了一个极沉的钱袋到药医怀里,“公子让你先去躲一躲,别让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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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清回到府上,已经是夜里,桑嬷嬷还在照壁下等。
看到人回来,上前正欲开口,陈宴清已经先一步开口,“祖母呢。”
没有过多的言语,压迫而来的逼人感让桑嬷嬷心道不妙。
心中有预感,这一回祖孙俩怕是要生嫌隙。
“老夫人在祠堂等您。”
陈宴清迈步就朝着祠堂的方向去。
祠堂内,陈老夫人正跪在陈家众先祖的牌位前念经,听得脚步声,缓缓睁眼道:“回来了。”
桑嬷嬷上前扶了她起身,陈老夫人转过身,看向陈宴清。
后者神色平和如素,似道家常般开口:“我记得离府前,请主母待我好好照顾四弟与吟柔。”
“你是在质问我?”
陈老夫人没想他还不知悔改,上前便是质问。
“质问不敢,但想请祖母给我个解释,他们为何会离开?”
陈宴清声音里裹着的清冷疏离让陈老夫人心惊,更气怒,“四郎是意外知晓早前的事,他气性倒大,带着宋吟柔就要离开,我连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