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在挣扎了片刻后似乎知道祁欢对自己没有恶意,渐渐安静了下来,乖巧的任由祁欢抱着。
青年:。。。。。。。有些时候猫比人还现实。
他嫌弃的皱着眉,后退了几步,忍住不想拔刀斩杀的冲动,“把这脏玩意拿远点。”
浑身都是泥的毛球和身上也被弄得不干净的祁欢:。。。。。你是在说人还是猫。
手中的小猫太过瘦小,轻的祁欢都快感受不到它的重量,她不知所措的看着青年,“阿七,它好轻。”她抱着掂了掂重量,“它还没有我们青州的馒头重。”
“你确定要管它吗?”青年冷漠的看着,“这么小它活不下去的。”他抽出手里的长剑指向幼猫,“不如我帮你一剑杀了。”
他眼里闪动的诡异的光,像是陷入了难逃的癔症,他朝前走了一步,刀尖靠近几分,“现在杀了就不会有痛苦了。”
弱小就代表无能,没法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活下去。
曾经失去记忆的他在颠沛流离中被宝珠楼的人抓住,起初想榨取他的鲛珠将他打的伤痕累累发现拿不到后丢到暗室关了几年,随后每次鞭打发现他伤口愈合的极快又将他当药人研究。
被泡在满是毒虫的药水中他无数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周遭流动的暗香让他连死亡的力气的没有,他几乎是在摧肉销骨的折磨中勉强活下。最后又被丢到死士营里搓磨了几年后豁出半条命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
在黑暗中的时光他总会做梦,梦见一处波光粼粼、澄澈明亮的大海,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让他回家。
家?
早就没有了啊。
那片梦里的大海早就因为贪婪的毒计而陨落深海再无踪迹。
他绝望而癫狂的望着那只小猫,幻视弱小的猫和曾经的自己一样,他又将剑抵近几分。
“要不要我替你杀了。”语气是斩钉截铁的肯定而不是疑问。
祁欢望着眼前眼前的青年有些害怕,他此刻露出了凶狠的獠牙,手中的长剑笔直的指向她们。
“阿七,你冷静点。”她的手颤巍巍的覆上他握剑的手,想把他的剑下按几分,一直冲着她们怪吓人的。
温热的手掌触碰到他冰冷的肌肤后,突然的暖意烫的他有些握不住剑柄。青年的理智被拉回几分,眼里的阴翳散去,他放下了剑。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目的尚未达成,他不能在祁欢面前过早的展现出獠牙。他精心编织设计的网才刚刚展开一角怎么可能就此收手。
他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照顾那么小的猫很烦人的,若是郡主厌了那它最终还是得死。”想让不识人间烟火的高门郡主知道她承担不了同情泛滥的后果。
“不行。”祁欢摇摇头,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试试这么知道。”
怀里的猫小小的缩在她的怀中,像是听懂她与少年的对话,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仿佛借此告诉她别丢下它。
两人一猫互相望了半天,最终还是青年妥协。
“随你吧。”他捡起放在地上的灯,“我带你去偏殿。”正要走时祁欢喊住了他。
“阿七,等一下。”
“又怎么了?”他拧眉不快,心里暗想着郡主事真的好多,自己孤注一掷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回头就看见祁欢抱着小猫讨好的冲他笑,“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太医院啊。”她举了举手里的猫,“它脚还伤着呢。”
*
太医院内
“云医官,这样可以吗?”
祁欢按住小猫的上半身朝面前的女医师示意,而同她一道的青年远远的站着,抱着长剑略带嫌弃的看着他们。
在他们到来之前,祁欢磨了好半天青年才同意,起初她以为这人是害怕自己擅离职守太长会遭受惩罚所以不愿意带她来,正想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连累到他,结果只见他剑眉簇起,嫌弃的说了一声脏。
在祁欢再三保证绝对离他会有一人远后才不情不愿的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