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文很聪明,不仅聪明,他特别会忍。
周淮川相信除了让他彻底消失,无论自己用何种方法,他都不会在明面上和自己对抗。
沈沛文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在暗中窥视、筹谋,直到某一天,被他发现机会,将人从自己身边抢走。
周淮川收到詹宁楼截下的照片就开始查沈沛文,他隐藏得很好,他一开始确实没查到什么,但他始终不放心他,于是他的人除了保护凌遥之外,还有一批专门盯着沈沛文。
可他还是低估了沈沛文。
虽然不愿承认,但沈沛文确实很了解凌遥,他很清楚宋姿仪是她的软肋,也是她和自己之间最大的矛盾,昨晚的一切他计划得非常完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发现凌遥不见,会去机场堵人,于是故意买了去莫斯科的航班,然后在登机前一刻突然改成私人飞机。
如果不是他很早就让人盯着他,也许真就被他骗到了。
其实也不
是不能在莫斯科拦住人,或者伊斯坦布尔。
只是一旦脱离了港城地界,脱离了约束,周淮川不敢保证,自己会让沈沛文全须全尾。
所以沈沛文应该感谢他的失败。
周淮川将桌上凌遥的照片收起来。
他来到卧室,佣人看到他,默默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凌遥侧身躺在床上,朦胧的灯光照在脸上,在纤长的羽睫下映出一片浅色阴影。
呼吸声很轻,她陷入了极深的睡眠中。
周淮川立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俯下身,吻去她眼角未干的湿意,轻声说——
“Iwishingyougetwhatyouwant,mylove,myonlylove。”(我希望你得偿所愿,我的爱,我唯一的爱。)
第44章你会疼我现在也疼,哥哥我好疼啊。……
凌遥醒来时,房间里没有人。
房间的窗帘拉开了一条小缝隙,露出一小片莫斯科湛蓝的天空,浮尘在阳光下斑驳跳跃。
今天是初冬的莫斯科难得的好天气。
床上一有动静,两只成年罗威纳摇着尾巴跑到床边,大脑袋亲昵地蹭着凌遥垂在床边的手。
“Daron,Archie?”凌遥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音哑得可怕。
昨晚的记忆瞬间复苏。
药物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让她一整晚被欲望支配,做出很多完全不敢相信的事。
在做这一切时,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
她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舌头伸进男人的嘴里,两条湿滑的舌头疯狂纠缠在一起,黏腻透明的涎水从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滴落。
她记得吻得痴迷沉溺时,忍不住哭着说“哥哥的舌头好好吃”。
她也记得每一次即将到达那一刻,她因为极致而强烈的感觉,放纵高亢的声音。
当然她也不会忘记,自己有多渴望周淮川。
昨晚的一切都让凌遥感到十分痛苦。
更让她无法面对周淮川。
凌遥洗漱完,又磨蹭了很久才从房间出来。
周淮川已经在餐桌旁等她。
“早,睡得好吗?”他和过去十年间的每一天,温情地同她打招呼。
凌遥看着他,恍惚间觉得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改变,昨晚他们说的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见凌遥愣着不动,周淮川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