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叶司澜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浅蓝色的床帐,眼中是难得的迷茫和空洞。
闭上眼,想将脑海中的杂乱赶走,却偏偏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副画像,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月上梢头,叶司澜终究是没忍住翻身下床,在黑暗中灌了一壶冷茶。
好在这时窗户被敲响。
是和青璃约定的暗号。
“主子。”
得了首肯,青璃翻窗而入。
“江城的事情,我们的人查到了些线索。”
叶司澜没有点燃烛火,借着床边的月光往下看。
江城一案如今算是尘埃落地。
只是王益和不过是个五品知府,却能欺上瞒下这么多年。
况且本朝规定知府三年一换,最多连任两任,王益和却在江城知府的位置上待了七年。其中甚至放弃了升迁的机会。
一个不上不下的五品官职,着实让人费解。
叶司澜离开江城前,便让叶磊细细去查了一遍。
这一差果然还有猫腻。
江南一带地理位置好,物资优渥,江城又依靠扬州,唯一的问题就是每年泛滥的苍浪江。
但有弊就有利,苍浪江几条支流都在入海口汇聚,是重要的水路。
苍浪江最下游的支流途径北辽,先帝曾派人截断了这条支流。
一来可在水源上控制北辽,二来组织了北辽走水路进攻。
那时候技术有限,只要保证苍浪江上流汛期减少,支流便不会被冲开。
而这一查,便查出,王益和曾在支流所在的郡县任职,他离任后不久便来到了江城。
这一查便知,王益和来江城任职后第二年,洪灾变多,第三年支流便被冲开了,只是当地官员并未上报。
而当地任职的官员正事王益和一手提拔的。
后续王益和运送了几批兵器也是走的这条水路。
“主子,王益和干这些事情的一半收益都送到了京城,进了丞相府。”
此事谢观南都并未查出来,做的实在是隐蔽。
青璃沉声汇报,“如此卖国的事情,城乡居然掺和其中!”
叶司澜没有接话,继续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