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之淡淡的嗯了一声,将她送出侯府。
在大理寺门口下了马车,谢凝星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摆,朝里头走去。
季氏这个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理来说轮不到大理寺卿来审理,可偏偏提供证物的是穆景宸,还与山匪有关,事关重大,只能让大理寺卿亲自出马。
谢凝星走进大堂,眼神扫过地上跪着的季氏还有一旁坐着的穆景宸。
她款款走到季氏身旁,朝着上方的大理寺卿行礼,“妾身见过大理寺卿,不知大理寺卿因何案子寻我?”
大理寺卿瞧着下方如今已经是尚书夫人的谢凝星,拧着眉头。
这些年来太子与长公主党争不断,他一直明哲保身,从不偏袒任何一方,只看证据说话。可经过太子暗害姑苏王氏一案后,他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子,这段日子太子的人都在明里暗里的给他下绊子。
如今谢凝星这一桩案子,又和太子和长公主的人牵扯在一起,也不知是福是祸。
眼下受害者是长公主底下最得势的新人,礼部尚书的夫人。
提供证物的是太子身边近臣,定国公世子穆景宸。
被告是太子身边虽然官位不高,但是明显可以瞧见太子对其重视的新任武库司主事的母亲。
而这位尚书夫人,又还是谢嘉羽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也是太子送到尚书身边专门气人的棋子。
绕来绕去,结果还是太子的人在打擂台。
大理寺卿在心底叹了口气,最后抬起惊堂木一拍,看着谢凝星沉声道:“谢氏,四月前你曾与谢家二小姐谢嘉棠一同进山上香,途中遇到山匪,你独自一人逃脱,后你妹妹被穆世子所救,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大人。”
“好,那你将那日的事情详细说来。”
“是,大人。那日我与……”
听完谢凝星的陈述,大理寺卿已经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异样,他问道:“你说那日你跳车逃跑,那些山匪没有加害你妹妹,反而来追你想要杀你?”
“是的,大人,妾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为了保命滚下山崖,好不容易归家,以为妹妹一定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她最终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那看来此事却有蹊跷。”大理寺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若是求财,便不该追你,而是抢夺马车上的财宝,若是杀人,那为何又放过你妹妹?”
说着,大理寺将手旁的绣着绿牡丹的荷包交给身旁的司务,“你瞧瞧,可认得这荷包。”
司务拿着荷包下来,谢凝星瞧着他掌心微微沾血的荷包,装模作样的瞧了片刻道:“这绿牡丹是季氏最喜欢的花样,用的也是苏绣和她最喜欢的颜色,而且我在季氏身上见过同样的荷包,应该是季氏的东西。
怎么了大人?怎的您这里有季氏的贴身物品?”
说着谢凝星看着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季氏,假模假样地问道:“母亲,你什么时候落了东西?”
季氏猛地抬头,一双眼睛通红。
这些日子她被关在院中,听闻谢嘉棠的事儿后,伤神好几日,水米不进,已经瘦得凹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