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来看到堂上的情景,吓得顿时腿一软,还没进来便跪在了门口,还是衙役拖着,才勉强挪到大理寺卿跟前。
“孙嬷嬷,四月前,你主子季氏收买山贼,暗害尚书夫人的事儿,你可知道?”
孙嬷嬷看着季氏,咬着牙摇头,“老奴不知!主子从小就对尚书夫人照顾有加,怎么可能收买山匪暗害夫人呢?”
“照顾有加?”谢凝星笑出了声,她走到孙嬷嬷跟前,缓缓道:“我倒是不知,将一个十岁高烧的孩童冬日里扔到别院,不管她是生是死,叫做照顾有加。”
穆景宸听到这话,冷厉的脸上满是霜冰,他瞧着谢凝星的背影,“扔到别院?怎么回事。”
谢凝星转过身来,看着上方的大理寺卿还有斜面的穆景宸道:“这只是季氏苛待我若干事儿中的其中一件而已,我十岁那年冬日,高烧不退,季氏以怕我传染府中其他孩子为由,把我挪到了别院,没有留一个丫头照顾,让我自生自灭,好在我命大挺了过来,否则,怕是要死在那个冬天了。
除此之外,季氏自从坐上主母之位,扣我月银,罚我抄书,动则打骂训斥,这种小事更是不少。随便找一个府中的下人都知道,而且我的父亲也知情。你说是吧,父亲?”
谢凝星冷幽幽地瞧着谢元,眼神好似利刃,刮着他身上的肉。
谢元此时知道,若是不把罪责推到季氏身上,他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立刻道:“没错!凝星说得是事实!只是我每每劝阻,季氏都说孩子需要这么教养才行,我也不懂,便只好放任她这么做,如今想来,哪有母亲对孩子这般苛责的。凝星啊,是爹不好,你原谅爹好不好?”
谢凝星冷漠地看着他。
此时这般说话,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脱罪而已。
穆景宸站起来,听了谢凝星的话,他心中很是难受。
一个十岁的孩子,不知道冰天雪地中是如何挨过来的。
他以前知道谢家后宅不安分,没想到居然如此恶劣,季氏连一个十岁的孩童都能狠着心肠,想让她东活活被病痛折磨死。
他看向大理寺卿,眼神中带着不由分说的坚定,“大人,上刑吧,这婆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穆景宸发话,大理寺卿不敢不从。
立刻吩咐下面的人拿来夹板。
夹板插入孙嬷嬷十指指缝,两个狱卒一左一右这么一拉,痛嚎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堂。
十指连心。
孙嬷嬷满头大汗,只觉得手指仿佛要根根尽断,疼得她几乎昏厥。
她哀嚎着终于受不住大喊,“我说!我说大人!”
狱卒松了夹板退到一旁,孙嬷嬷举着红肿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哼哧哼哧宛如水牛。
“四月前,季主子确实吩咐过我,让我去找山里的山匪,让他们在三小姐和二小姐进山上香时,杀了二小姐。”
“可是用这荷包收买的山匪?”
刘嬷嬷抬头,看着大理寺卿指着的荷包,点点头,“是,是这个荷包,还是老奴亲手交给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