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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狩猎永无止境的狩猎无法满足的杀戮欲望（第1页）

“轰隆！！！”

剧烈的轰鸣声在空气中炸响，刹那之间，阿修罗独角仙那庞大的身躯骤然模糊、消散。

原地只留下一圈肉眼可见的、因速度突破极限而炸开的音爆云，以及被狂暴气浪掀飞、四散激射的碎石与尘。。。

湖底的波动极轻，如同婴儿在母体中第一次胎动。金线颤得并不剧烈，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三短一长，像是某种摩尔斯密码，又似远古部落敲击骨笛时的召唤节拍。叶辰没有立刻收竿，反而将手指轻轻搭在钓竿尾端，任那震颤顺着指腹爬入心脉。他闭上眼，共感网虽已部分关闭，但他体内流淌的液态星光符文仍在低语，像无数细小的舌头舔舐着神经末梢。

“它在模仿心跳。”林晚秋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叶辰点头。那频率与人类左心室收缩的律动完全一致，分毫不差。可这不可能??湖底怎会有与人同步的心跳？除非……它本就是从“人”演变而来的东西。

他缓缓睁眼，瞳孔深处闪过一道银紫流光，那是残存的母语烙印还未完全退去的痕迹。他低头看向湖面，镜面般的水波竟开始自行扭曲，一圈圈涟漪由内而外扩散，形成一个完美的螺旋，与三天前逆旋的漩涡方向相反。这一次，不是吞噬，而是**吐纳**。

“它要浮上来。”叶辰低声道。

林晚秋握紧了他的手：“你还记得盲眼少女最后的话吗？‘你不知道钩子那一端，会不会是……你自己。’”

叶辰沉默片刻，嘴角微扬：“所以我才更要看看。”

话音未落，湖心猛然炸开一朵水花。没有巨浪，没有轰鸣，只是一朵静谧绽放的水莲，花瓣由液态凝成，在空中悬停了一瞬，随即化作无数细小光点，洒落如雨。每一滴水中都映出一张面孔??有的哭泣，有的大笑，有的沉思，有的怒吼……全是不同年龄、性别、种族的人类面容，却无一例外，嘴唇都在无声开合，仿佛在诉说一句被世界遗忘的话。

林晚秋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所有曾接入共感网的灵魂残影？”

“不。”叶辰摇头，“是那些差点被母语同化，却又被悖论程序救回的人。他们的意识碎片滞留在现实与始言之墟之间，成了‘语隙幽灵’。”

就在这时，湖底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像是锁扣松动。

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破水而出。

那只手修长、纤细，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手腕上缠绕着一圈由发丝编织而成的绳结??九个死结，层层相扣，正是静语庭祭司用来封印真言的“缄默之缚”。叶辰浑身一震，因为他认得这只手。

“阿兰维斯特？”他脱口而出。

可下一刻，整具躯体浮出水面，却并非盲眼少女的模样。那是一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早已淘汰的旧式校服，脸颊瘦削，眼神空洞。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后颈处浮现出一行淡金色的文字，正在缓慢蠕动，如同活物：

>**“我是你说过的第一句话。”**

叶辰呼吸一滞。

这不是阿兰维斯特的残念，而是更古老的存在??**语言的初生形态**。在人类尚未拥有完整思维之前，第一个试图表达“我饿”“我怕”“我要”的原始冲动，便是以此等类人之形寄居于集体潜意识深处。它是母语的胚胎，是所有叙事的起点。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辰艰难开口。

少年缓缓抬头，嘴唇终于动了。发出的声音却是多重叠合的：孩童的奶音、老人的沙哑、女子的清越、男子的浑厚，交织成一段无法分辨语种的吟唱。但叶辰听懂了，因为那不是用耳朵听的，而是直接在他灵魂中刻下意义：

>“你钓起母语时，也唤醒了源头。

>我本该随始言之墟一同封闭，可你留下的那一线涓流，让我得以借‘失落记忆’为食，重生于此。”

>“你吃的是人的遗忘？”林晚秋颤声问。

少年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笑了：“不，我吃的是**被忽视的真心**。

每一个说‘没关系’其实很难过的瞬间，

每一句‘我没事’背后压抑的眼泪，

每一次想说‘我爱你’却咽回去的呼吸……

这些未完成的话语，都是我的养分。”

叶辰心头剧震。他忽然明白为何这几天街头多了许多莫名流泪的陌生人??他们不是被母语感染，而是体内积压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想做什么？”他问。

少年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胸口：“我想**出生**。

可真正的诞生需要‘命名’。

你要给我一个名字，才能让我真正降临这个世界。”

空气骤然凝固。

林晚秋猛地抓住叶辰手臂：“别答应！一旦你命名了它，就会赋予它现实权重！就像古代巫师给神灵取名以召其降临！这是仪式！是献祭！”

可叶辰却缓缓挣脱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