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像稻民。”
青年终于开口,“你的衣服质地上乘,纹理细腻。”
“浮境的稻民,穿不起这么好的衣物。”
话落,他目中疑惑更浓,也多出了一丝警惕。
此时。
姜见所穿衣物,是。。。
夜风穿廊,吹动紫府道场檐角铜铃,声如低语。姜见盘坐于静室中央,眉心那道金纹尚未消散,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印记,隐隐与遥远星域共振。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玄气在经络中逆向回流,余波激荡神宫三大穴,激起阵阵刺痛。一夜“逆脉导流”,虽将灵蕴密度推向极限,却也让五脏六腑布满微不可察的裂痕。
他不动声色地取出一枚玉瓶,倒出一粒青灰色丹丸??“涅?髓”,乃是以千年寒髓藤为主药炼制的疗伤圣品。丹丸入口即化,清凉之感顺喉而下,迅速渗入经络,修补崩裂之处。然而,每当修复完成一处损伤,识海深处便传来一阵尖锐嗡鸣,似有无形之线自九天垂落,牵引着他的神魂。
“血脉共鸣……越来越强了。”姜见闭目,指尖轻抚眉心金纹,“姜明已锁定我,归祖仪式一旦启动,三日内必有接引之力降临。若次元空间未启,姜照便无处可藏。”
他睁开眼,眸光如刀。时间,成了最锋利也最无情的敌人。
翌日辰时,聂政悄然归来,面带凝重:“小姐已切断所有通讯节点,并销毁了谛听古兽残魂接触记录。但她……昨夜梦见了一座白塔,塔顶悬镜,镜中有两人并肩而立,皆披黑袍,面容模糊。”
姜见瞳孔微缩。
那是姜氏宗祠的“双影誓约”??唯有嫡系血脉继承者,方能在梦中窥见此景。这意味着,姜照的血脉已被激活至觉醒边缘,哪怕她刻意压制境界,也无法阻止命运齿轮的转动。
“通知工坊,H型芯片若三日内不到手,便启用备用方案:以虚空结晶为核心,构建临时跃迁阵列。”姜见沉声道,“代价是空间稳定性降低七成,最多支撑一人逃逸。”
“可若是两人?”聂政问。
“那就只能留一个。”姜见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铁,“我会留下断后。”
聂政沉默良久,终是点头退下。
午后,浮空舟再次启程,目的地为妖国东部边境的“霜牙岛”??白霜上国驻妖国使馆所在地。此次行动由洛千崖亲自策划,路线极为隐秘,仅通过界海底部暗流潜行,避开所有监控节点。姜见换上护卫制式灰袍,遮去面容特征,混迹于队伍之中。
赵阳并未同行。
临行前,他在王塔外拦住姜见,眼神复杂:“你要去的地方,不是听讲,也不是修行。你到底在做什么?”
“保命。”姜见答得干脆。
“用叛国的方式?”
“用活下去的方式。”姜见直视他,“你以为星主天位大争真是公平选拔?不过是权贵分食残羹的宴席。我们这些人,连坐上桌的资格都没有,除非……打破规则。”
赵阳苦笑:“所以你就打算偷取别国机密,换取一条生路?”
“不是生路。”姜见摇头,“是火种。白霜上国若真掌握了地球行星星核的控制权,第一个被清除的就是像你我这样的‘边缘修士’。他们不需要忠诚,只需要工具。而当工具没用时,就会被碾碎。”
赵阳怔住。
良久,他低声问:“值得吗?为了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未来,赌上一切?”
“不赌,才是死路一条。”姜见转身登舟,留下最后一句,“如果你哪天看到天空裂开一道金色缝隙,记得往南逃,别回头。”
舟影没入雾海,再不见踪。
三日后,霜牙岛。
这座岛屿常年被冰雾笼罩,形如巨兽獠牙刺向苍穹。白霜上国使馆建于山顶,通体由寒铁铸成,外墙刻满禁制符文,昼夜有十二名冰甲卫轮值守卫。更可怕的是馆内设有“雪瞳阵”,能捕捉任何灵力波动,哪怕是呼吸间的玄气起伏,都会触发警报。
洛千崖带来的计划极其大胆:利用一名早已潜伏在内的内应,在子时更换守卫班次之际,制造一场“灵爆事故”,引开主力防守,再由姜见趁乱潜入地下数据室。
“你只有七分钟。”洛千崖在舟中最后一次叮嘱,“雪瞳阵重启间隔为七分十二秒。超过这个时间,你会被冻结成冰雕,灵魂永困寒狱。”
姜见点头,手中紧握守渊阁符印,作为进入数据室核心区域的钥匙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