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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邙山水涨（第2页）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道。”他喃喃，泪流满面，随即七窍溢血而亡。

次日清晨，村民发现尸体时，只见他双手合十，面容安详，身下泥土竟自动聚成一座微型祭坛，坛上刻着两个字：**龙君**。

消息传开，无人敢近。唯有孩童好奇，偷偷拾起一片青叶带回家中。当晚，全家梦见一人踏火而来，手持残剑，对他们说：“莫怕，我回来了。”

从此，商丘一带开始流传一个新传说：每逢七月十五，若有人诚心呼唤“龙君”，便能在梦中见其身影，听其讲一段未曾记载的修行真义。

***

东海归墟，深渊之下。

此处是天地弃地，万法不存，连时间都扭曲成螺旋状流动。那柄曾被封印于此的禹王开山斧残魂，早已不见踪影。可就在窦窳陨落的那一瞬，归墟底部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如同巨兽苏醒。

一道裂缝缓缓张开，从中渗出黑色雾气。雾气凝聚成人形，赫然是另一个“窦窳”??面容相同，气息如一，唯独双瞳皆为墨绿，毫无情感波动。

它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第八斧已落，宿主失败。计划变更，启动‘逆神胎’。”

话音落下，归墟四周浮现出九百座石碑，每一座都刻着不同神?的名字，碑面布满裂痕，像是被某种力量长期侵蚀。这“伪窦窳”抬手一招，其中一块石碑轰然崩解，化作黑泥涌入它体内。它的身躯随之膨胀，肌肉虬结，背后生出十二对漆黑骨翼，每一对展开都遮天蔽日。

“诸神衰弱已久，香火断绝者逾八成。人心不再信神，此乃大乱之兆，亦是大机之始。”它低语，“我要让这个世界记住恐惧，而不是遗忘。”

它振翅而起，冲破归墟屏障，直入九霄。所过之处，星辰黯淡，云层染血。

***

西漠，大雷音寺废墟。

当年佛陀退隐，佛法东渐中断，此地早已荒芜。可今夜，残破的菩提树忽然开花，金色花瓣随风飘散，落在一座倒塌的佛塔之上。花瓣触及砖石的瞬间，整座塔竟缓缓升起，重组如初。

塔顶，一道虚影盘膝而坐，袈裟猎猎，眉心一点白毫光耀千里。

“龙剑以情破障，许宣以书焚天……”那虚影开口，声音如洪钟贯耳，“看来，连佛也不得不重新审视‘执’与‘放’的界限了。”

他是最后一位留守人间的古佛，法号“不动明王”。千年来，他一直镇压着西漠下的“心魔渊”，防止众生负面情绪汇聚成灾。可如今，渊底躁动加剧，竟是因为世间“不甘”与“执念”空前高涨。

“若人人皆不愿认命，这世间还能否维持平衡？”不动明王叹息，“可若压制此火，岂非背离慈悲本心？”

他起身，走向渊口，手中结印，低诵真言。可就在咒语将成之际，渊底忽然传出一阵笑声??清朗少年音，带着几分讥诮：

“老和尚，你说众生皆苦，劝人放下。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真正该放下的，不是欲望，而是对‘秩序’的迷信？”

不动明王猛然回头，只见渊边站着一个青年，身穿粗布衣，脚踏草履，眉心有一点朱砂痣，正微笑望着他。

“你是谁？”不动明王厉声喝问。

青年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简，轻轻放在地上。

“我是谁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这场火，已经烧到了你的门前。”

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青烟消散。而那枚玉简上，赫然浮现一行新字：

**“若佛不容此情，我便踏碎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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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十万大山，蛊族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