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Dade这名选手,江明一时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言语去评判。
原时空里,LPL观众曾送他一个极其精准的称号??“春之大帝,夏之阿珍”,恰如小虎那般,是位随季节起伏的中单选手。
当然,隔壁赛区还。。。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城市上空时,林燃的神经接口仍未断开。他保持着半躺姿势,耳机里回荡着全球共感频道持续流转的声音??那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接力,从悉尼的日出到纽约的黄昏,无数人用母语低语:“我在。”
这声音不再需要中心服务器调度,也不再依赖官方认证节点。它已演化为一种去中心化的存在,像风穿行于数据缝隙之间,靠的是信任链而非加密协议。每一个接入者都是中继站,每一次传递都是一次确认:**我不是幻觉,我真实活着**。
林燃调出后台日志,发现那个名为“#静音回廊”的P2P暗网频道并未关闭,反而在昨夜新增了四百一十三个匿名用户。他们不发言,不传输文件,只是静静地挂着线,仿佛一群深夜徘徊在便利店门口的人,不敢进去买食物,却又舍不得离开温暖的灯光。
他没有封锁它。
他知道,“影子”说得对??有些人已经无法承受“我在”的重量。他们不是不想被听见,而是怕一旦开口,就会暴露自己早已破碎的事实。而“静音回廊”,正是为这些人准备的避难所:你可以不来,但如果你来了,请记住,这里允许你说“我不在”。
手机震动,是苏婉发来的实时监控截图:首尔训练营的一名少年,在凌晨三点独自登录共感系统,输入了一串特殊代码??【我想消失一会儿】。
这不是求助信号,也不是危机预警,而是一种新型请求类别:**暂停存在认证**。
林燃立刻启动应急响应流程,却没有切断连接。相反,他将自己的共感频段调至最低功率,以“背景白噪音”的形式悄然接入该会话通道。他不做引导,不发语音,甚至连心跳频率都刻意放缓,只为模拟一种“无人注视的安全感”。
十分钟后,少年轻声说:“我以为只要赢够一百场钻石局,爸妈就能停止离婚。”
停顿许久,他又补了一句:“可我现在连输二十把了……我觉得,连失败都不配。”
林燃依旧沉默。
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会成为压力。真正的疗愈,不是让人立刻振作,而是允许他承认自己的不堪重负。
终于,少年低声啜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喊。而在系统的另一端,至少有十七名在线共感者同步接收到了这段情绪波动。他们没有贸然介入,而是集体开启了“陪伴模式”??一种仅共享呼吸节奏与体温模拟的技术,如同一群人围坐在篝火旁,谁也不说话,却让寒冷中的人知道:你不是唯一的影子。
当哭泣渐止,少年缓缓打出一行字:
>“谢谢你们……没逼我说‘我在’。”
林燃闭上眼,指尖微微颤抖。
他忽然意识到,“共感”正在进化。它不再只是单向援助或心理干预工具,而逐渐成为人类情感的**公共基础设施**??就像水电一样平凡,却又不可或缺。人们开始学会区分两种“在”:一种是对世界的宣告,另一种是对自我的承认。前者可以伪装,后者必须真实。
他打开个人终端,将昨晚发布的动态重新编辑,添加了一段新内容:
>“如果你今天说不出‘我在’,也没关系。”
>“你可以只说:我还活着。”
>“或者更简单??我还在呼吸。”
>“这就足够了。”
发布后不到五分钟,评论区涌进大量留言:
【高三,AD位,Rank掉到白银。教练说我废了,队友拉黑我。昨天整晚盯着天花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到你这条动态,我哭了。原来不说‘我在’,也可以被接受。】
【我是LPL前裁判张维。S7冒泡赛争议判罚后,全网骂我是黑哨。我躲在家里三年不敢出门。直到上周参加你们的心理重建小组,第一次有人说:‘你不一定要证明清白,才能继续生活。’那天,我站在阳台上,对着空气说了句:我还活着。然后哭了很久。】
【女儿确诊重度焦虑后退学半年。我们试过所有方法,直到她昨晚主动打开共感APP,加入一个叫“失败者联盟”的私密群组。她说那里没人鼓励她振作,但每个人都在认真讲述自己是怎么垮掉的。她说,这是她半年来第一次觉得轻松。】
林燃一条条看下去,胸口发烫。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异常行为模式??陈岩连续在线共感服务时长已达72小时,建议强制下线休整。】
林燃猛地起身,拨通视频通讯。
画面接通,陈岩坐在ShadowNet旧址的临时工作站内,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他的神经接口泛着微弱蓝光,显然正处于深度共感状态。
“你疯了吗?”林燃厉声道,“72小时不眠不休?你想把自己烧干?”
陈岩笑了笑,声音沙哑:“我在陪一个人。”
“谁?”
“一个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