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东风再起,自有新鹰凌空。”
她盯着那行字,久久不语。
第二天清晨,她召集锦衣卫密探、察弊院干员、火器营将领,在乾清宫密议一日。午后,一道密令悄然下发全国:
>“即日起,彻查所有曾在天启年间出入宫禁的宦官、宫女、太医、匠户之后代,重点排查是否有人掌握特殊技艺(如毒理、机关、易容),并与境外势力有往来迹象。凡可疑者,一律监视,不得惊动。”
>
>“同时重启‘龙旗辨伪镜’生产,不仅用于皇家,更要普及至各州府县衙,凡涉及皇室文书、圣旨、印玺,必须经镜查验方可生效。”
>
>“最后,调集精通地质之工部官员,赴长白山勘察地脉,查明‘龙脉火髓’是否仍有残留能量,严防再次引爆。”
命令下达后第七日,东南沿海再起波澜。一艘挂着葡萄牙国旗的商船悄然靠岸浙江舟山,船上载有大量西洋火药与机械图纸,经查,竟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暗中支持残余建州势力卷土重来。
施琅果断出击,一夜突袭,焚船擒敌,缴获密信数十封,其中一封直通罗马教廷,竟称“明朝皇帝乃异端篡位者,应助‘正统嗣君’恢复信仰”。
柳含烟冷笑:“原来连洋人都想插一手?好啊,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朝威仪!”
她下令将俘虏游街示众,密信全文刊印张贴全国,并派使团携证据赴吕宋、澳门宣示主权,警告西方列强:“大明之内政,不容外邦染指。若有再犯,舰炮所至,寸草不留!”
此举震惊海外,欧洲各国始知东方帝国并未衰弱,反而愈发强硬。此后十年,再无外国势力敢于公然干涉大明皇统。
秋去冬来,又是一年岁末。
这一年,全国新开垦荒地百万顷,新建学堂一千二百所,释放奴婢三十万余人,疏通运河八百里,减免赋税惠及五千万百姓。史官撰《崇贞新政纪要》,称此年为“元昭元年”??意为万象更新,光明初照。
除夕之夜,皇宫张灯结彩,却不见歌舞升平。朱慈?仍卧病在床,柳含烟陪他在偏殿用膳。桌上只有几样清淡菜肴,一碗小米粥,一碟腌菜。
“你觉得,我们会成功吗?”他忽然问。
“已经成功了。”她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他碗里,“你看外面。”
窗外,京城万家灯火通明,孩子们提着灯笼奔跑嬉笑,老人围炉讲故事,青年男女在街头互赠春联。没有饥馑,没有战火,没有宵禁,没有恐惧。
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正月初一,朝阳升起。
柳含烟登上正阳门城楼,面对万千百姓,朗声宣布:
“从今日起,废除‘崇贞’年号。非因它不吉,而是因它属于过去。今后纪年,称为‘昭明’??昭昭天理,明明德政,光照人间!”
万民欢呼,声震九霄。
而在遥远的北方,一片无人踏足的雪原深处,一位盲眼女子拄着竹杖缓步前行。她身上裹着破旧斗篷,发间仍藏着那瓶“九幽引”。风吹起她的衣角,露出腰间一枚小小的铜牌,上面刻着三个字:
**“青鸢。”**
她停下脚步,仰起脸,仿佛能看见天空。
“夫人……”她喃喃,“我还在走。”
风掠过荒野,带走低语,也带走了那段血与火交织的岁月。
但历史不会遗忘。
因为它已被写进每一个人活着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