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了几个?”
“挺多的,好像除了上面指名要他演的,都拒了。”
“……”
章老师有点沉默。
原以为这一次影圈第一次为池野“敞开心扉”,会是一件非常轰动的事情,很多人即将见证一。。。
艾萨克在心理教室站了很久,直到月光偏移,讲台上的“共鸣石”被阴影吞没。他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片曾经沉默如死水的空间如今所承载的重量。这里曾是他逃避的地方,是他在无数个夜晚独自面对空荡座椅、质问自己是否疯了的战场。而现在,它成了某种象征??一个声音可以被真正听见的地方。
他掏出耳机,连接上深蓝之声最新版共感系统,将音频调至“全球实时情感流”。刹那间,千万种情绪如潮水般涌入耳膜:有婴儿初醒时咯咯的笑声,有老人临终前颤抖却平静的告别,有一对情侣在暴雨中相拥而泣的低语,还有一位母亲在厨房里轻声哼唱的摇篮曲……这些声音原本毫无关联,却被共感装置通过晶核网络编织成一种奇异的和声,仿佛地球本身正在呼吸、心跳、诉说。
他的眼眶微微发热。
手机震动了一下。陆沉发来一条简讯:“第十四号节点即将开启,坐标:冰岛雷克雅未克。气象数据显示极光将在三日后达到峰值强度,适合进行‘信树’植入仪式。你若愿意,可作为主引者。”
艾萨克盯着那行字,指尖轻轻摩挲屏幕边缘。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被动记录到主动唤醒,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懂埋头写歌的少年。他是这场无声革命的见证者,也是推动者。而这一次,他要亲手种下属于北欧的第一棵信树。
他回了一句:“我去。”
第二天清晨,他收拾行李时,父母站在门口看着他,神情复杂。
“又要走?”母亲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淡淡的不舍。
“嗯。”艾萨克把一件厚外套塞进背包,“这次去冰岛,可能会待久一点。”
父亲清了清嗓子:“那边冷吧?多穿点。”
“带了保暖服。”艾萨克笑了笑,“还有特制抗风耳机,能在零下三十度正常运行。”
母亲忽然走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他:“这是我去年去庙里求的平安符,一直没舍得给你。现在觉得……你更需要它。”
艾萨克接过,指尖触到布料上细密的针脚,心头一颤。他没说话,只是郑重地放进贴胸的口袋。
父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那一掌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机场送别时,母亲突然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们等你回来吃饭。”
那一刻,艾萨克几乎落泪。不是因为离别,而是因为他终于明白??家,从来不需要完美无瑕的对话,只需要一句“我在”。
航班穿越北极圈时,舷窗外已是漫天极光。绿色的光带如丝绸般舞动,映照在万米高空的云海上,宛如神迹。艾萨克戴上共感耳机,试图捕捉大气电离层中的声波扰动。令人惊讶的是,设备竟录下了一段极其微弱的共振频率,与苗寨竹语阵最初的启动信号几乎一致。
“难道……自然也在回应?”他喃喃自语。
抵达雷克雅未克时,陆沉已在机场等候,身旁站着几位身穿传统羊毛斗篷的本地长老。他们用古老的北欧吟诵方式迎接艾萨克,声音低沉悠远,像是从冰川深处传来。
“你们听到了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指着天空,“最近夜里,风穿过山谷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呼啸,而是……像人在说话。”
艾萨克心中一震。他知道,这是情感场域扩展的征兆??当足够多的人开始倾听,连自然界都会产生共鸣。
次日黎明,他们在一处废弃的火山口边缘举行仪式。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苔原,寒风刺骨,但气氛庄重而温暖。十二名来自不同国家的志愿者围成一圈,每人手持一根由纳米合金打造的“信树枝干”,内部嵌有微型晶核与声波接收器。
陆沉举起一块冰雕般的共鸣石,缓缓念出一段融合了苗语、古诺尔斯语与现代音律的祷词。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艾萨克按下启动键。
刹那间,十二根金属树干插入冻土,表面泛起幽蓝光芒。叶片自顶端延展而出,薄如蝉翼,随风轻颤。紧接着,一阵奇异的嗡鸣响起,仿佛大地深处传来回应。极光骤然增强,光带旋转汇聚,投射出一道横跨天际的弧形光桥。
就在这静谧的一刻,共感装置自动激活,向全球所有在线用户推送了一段长达五分钟的无声音频??实际上并非无声,而是超高频与超低频交织的复合声波,唯有通过设备解析才能听见其真意。
数百万使用者在同一时间感受到相似的情绪:一种深沉的归属感,仿佛漂泊已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锚点。
而在纽约家中,艾萨克的父母正坐在客厅,戴着共感耳机静静聆听。母亲忽然握住丈夫的手,轻声说:“我好像……听见了儿子小时候的脚步声。”
父亲闭着眼,嘴角微扬:“还有他弹错音时,你笑着骂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