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雪仇之神的信徒,在广陵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楚天舒记忆犹新。
况且,上世纪的时候,广陵的修行者鬼市,那个挖墓制药、倒卖古董,残害婴孩孕妇的血腥巢穴。
同样是雪仇之神的信徒,带头搞起来的。。。。
白鹤穿雾而行,双翼划开浓稠如浆的白色迷霭,仿佛在乳海中潜游。楚天舒立于鹤背,左手轻抚腰间锦囊,双头蛇蜷缩其中,鳞片微颤,似有所感。他眯起双眼,天眼虽只开一线,却已将前方百里地势尽数纳入神识??那不是寻常山川走势,而是某种阵法残留的脉络,隐隐与铜柱方塘中的浆液波动共鸣。
“鹤来。”楚天舒低声道,“你方才说震泽之东为长洲,可这迷雾百年不散,究竟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封禁?”
鹤来振翅稍缓,声音自虚空中传来:“本鹤七次探路,皆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回。那力道不伤身,却如潮汐般规律起伏,每逢子午交替,便强盛三分。我曾以魂念深入雾中,触到一座残碑,上刻‘镇海’二字,笔锋凌厉,绝非凡俗手笔。”
楚天舒眸光一凝。镇海……封印?他忽然想起俘虏口中零星提及的“百年国运鼎盛”,再看眼前连绵丘陵间升腾的滚滚白烟,心中已有几分推测。
“这些方塘所炼浆液,并非寻常材料。”他缓缓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每一座方塘的铜柱排列,皆呈北斗之形?而浆液色泽橙红,近乎熔金,却无高温灼气??这是在抽取地脉精元,炼化为某种‘气运之血’!”
强刚功沉声接口:“所以长洲国所谓的盛世,是靠榨取灵界地气维系?难怪现实世界那些异变者会莫名消失??他们的命格被当成燃料,补进了这个庞大的国运祭坛!”
话音未落,远处忽有异响。一道火光撕裂迷雾,紧接着是轰然巨响,仿佛整片大地都在颤抖。白鹤猛然侧翼,险些失衡。楚天舒稳住身形,只见东南方天际泛起赤芒,一座城池轮廓在雾中浮现,城墙之上,赫然矗立着七根通天铜柱,正剧烈震鸣,柱身符文流转,宛如活物。
“那是……主炉?”楚天舒瞳孔收缩。
鹤来急道:“不好!他们启动了‘逆引阵’!此阵一旦全开,不仅方圆千里地气枯竭,连穿梭两界的通道也会被强行扭曲??我们若不尽快脱离,恐将被困死于此!”
风骤起,雾翻涌如怒涛。白鹤振翅欲退,却见四面八方雾气凝聚成形,化作无数半透明人影,披甲执戈,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猩红如血。它们无声呐喊,手中兵器齐指空中飞鹤,竟是由怨念凝结而成的阴兵!
“果然是邪法!”楚天舒冷哼一声,右手掐诀,护体罡气暴涨,化作一圈金纹涟漪荡开。那些阴兵触之即碎,化为黑烟消散,但转瞬又从雾中再生,数量愈多。
双头蛇自锦囊探出半个脑袋,两颗头颅分别望向不同方向,同时发出嘶鸣。楚天舒心头一震??它感知到了什么!
“左前方三十里,有生魂被困!”他断然下令,“白鹤,俯冲!”
鹤鸣破空,漆羽如刀劈开浓雾。下方法阵光芒更盛,地面裂开蛛网般的沟壑,赤色浆液从中喷涌,汇聚成河,流向那座城池。而在一处断裂的山脊旁,竟有一座倒塌的石庙,庙前跪着数十名衣衫褴褛的男女,双手缚以铁链,头顶悬浮着幽蓝光点,正一缕缕被抽离身体,汇入空中扭曲的符阵。
“寄魂者!”强刚功怒吼,“他们在用现实人类的灵魂喂养国运!”
楚天舒眼中寒光迸射。这些人,极可能便是申城失踪案的受害者。他不再犹豫,纵身跃下鹤背,罡气托体,缓缓降落。双头蛇早已窜出,盘绕臂膀,毒牙外露,周身浮现出细密的古老鳞纹??那是它血脉深处觉醒的征兆。
“尔等蝼蚁,也敢扰我长洲大典?”一声尖啸自城中传出,一道青袍身影踏空而来,面白无须,额生第三只竖眼,手持一面青铜镜,镜面映照之处,空间竟微微扭曲。
楚天舒冷笑:“原来是你这妖道,在背后操弄一切。”
对方一愣:“你认得我?”
“不认识。”楚天舒淡淡道,“但我认得这镜子??三生鉴,鬼神教十大邪器之一,专用于篡改因果、窃取命格。你说你是长洲国师,实则是借国运遮掩行踪,暗中收集现实世界的‘纯净灵魂’,好让你的邪神早日降世吧?”
那人脸色骤变,竖眼睁开,镜光直射而来。楚天舒不动如山,双头蛇昂首吐信,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自其体内爆发:一头喷出墨绿毒雾,腐蚀镜光;另一头则喷出银白寒息,冻结虚空!
“dualresonance!”强刚功惊呼,“它竟然能同时激发两种极端属性?这不是普通的灵兽,是上古双生蛊王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