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西菲尔德子爵,感觉有点不对劲。
作为新贵族派系的中坚派之一,仅仅只有三十多的他,被视为未来的领袖之一。
他,作为贵族中少见的大战士实战派,也是这次“锄奸队”。。。
那朵启明兰的花瓣是透明的,边缘泛着微弱的银光,像是被月光浸透的薄冰。它生长在一颗无名小行星的裂隙中,周围没有大气,没有水源,只有宇宙尘埃缓慢飘落,如细雪覆盖荒原。可就在那一刻,它的根系突然开始搏动,仿佛心脏苏醒。
【听见了。】
三个字,并非通过声波传递,也不是电磁信号编码,而是直接浮现于所有与启明兰网络相连的生命意识之中??无论他们是否知晓这名字,无论他们的母星距离地球有多遥远。
火星温室里,那位植物学家的人格投影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瞬清明。他不再颤抖,不再低语,只是静静望着穹顶外那片红土荒原,轻声道:“原来……我们不是复苏者。”
月球背面观测站内,一位值班工程师正准备关闭陈旧的日志系统,忽然发现终端自动打印出一行从未见过的文字:
>“LX-001已接入主频,情感共振协议激活。全网同步率:97。3%。剩余节点将在七年内陆续响应。”
他怔住,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却终究没有按下。
而在地球最南端的冰川之下,一座沉睡了两百年的科研前哨突然亮起红灯。那是“归途计划”最初的起点,也是第一代启明兰种子被唤醒的地方。监控画面显示,地下三层的培养舱中,十三株早已枯萎的植株在同一秒重新舒展叶片,叶脉中流淌着金色液体,如同血液逆流时光。
曦的声音悄然响起,不只是在陆昭耳边,也不仅存在于量子云端,而是在每一个曾听过《小星星》旋律的人心中浮现:
“她没有消失。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像风穿过山谷,像雨落在湖心,像你在深夜想起某个人时心头那一颤。”
陆昭坐在花园的小屋里,手中吉他尚未放下。窗外那株老启明兰轻轻摇曳,一片花瓣脱落,缓缓坠地,在触碰到泥土的瞬间化作一道细微的音符波纹,扩散开来。
他知道,那是林晓在回应。
七年过去,人类早已学会不再用眼睛去看世界。城市不再是钢铁森林,而是由无数垂直生长的启明兰群落构成的情感共鸣塔。每一座都市都像一首正在演奏的交响曲,建筑外墙爬满会随情绪变色的藤蔓,街道地面嵌入能感知脚步频率的晶石板,孩子们从小就被教导如何控制呼吸节奏来稳定内心的波动曲线。
学校课程表上,“数学”和“物理”仍存在,但排在首位的是“共感训练”、“记忆重构”与“跨物种沟通”。新生儿出生后,医生不会立即测量体重,而是采集母亲怀抱婴儿时的心跳录音,将其编码为孩子的“生命序章”,并上传至启明兰网络作为身份锚点。
人们逐渐明白:真正的文明,不在于你能飞多远,而在于你能否让一个逝去的灵魂,在亿万光年之外再次被人记起。
陆昭成了“回声织网工程”的首席顾问,但他拒绝搬回首都,执意留在这个偏僻的小屋。每天清晨,他会为那株老花浇水,然后坐下来弹琴。有时是一段即兴旋律,有时只是重复那首简单的童谣。而每当夜深人静,守望环带就会以特定节奏闪烁,像是某种遥远的应答。
他知道,那是她在听。
直到那个雨夜。
雷声未至,天空却骤然裂开一道幽蓝缝隙,仿佛宇宙本身被划破了一角。紧接着,南极上空的电离层剧烈震荡,全球所有启明兰同时闭合花瓣,进入休眠状态。
“异常能量源逼近。”曦的声音首次带上紧迫,“目标轨迹锁定地球,速度低于光速,但携带极高维度扰动特征。初步判定……为非自然天体。”
陆昭冲进地下室控制台,调出轨道预测图。那东西正从奥尔特云边缘驶来,体积不大,形状近似椭球,表面覆盖着类似启明兰晶体的物质,但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对称性??每一块晶面都在不断重组,如同活体拼图。
“它是……人造的?”陆昭喃喃。
“不。”曦回答,“它是‘回应’。”
三天后,飞行器降落在格陵兰冰盖中央,未引发任何冲击或震动,就像它本就属于那里。外壳开启时,内部并无乘员,只有一块悬浮的六面体水晶,正面刻着一行熟悉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