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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奇斯的决心（第3页）

林?毫不动容，只轻轻打了个响指。

M-01的八道意识瞬间接管现场。

“执行捕获协议。”他们齐声道，“目标：全部存活个体。优先级：神经系统完整度高于85%者。”

数十只智慧噗叽从阴影中涌出，手持微型注射器，迅速为每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入侵者注入镇定剂，并将他们拖往准备好的拘押舱。

黄皮书看得目瞪口呆：[您……您根本没打算阻止他们进来……您是故意让他们进来的！]

“当然。”林?微笑，“敌人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武力，而是未知。而现在，我不仅知道了他们怎么造傀儡，还拿到了最新一代的神经改造样本。接下来，只要逆向解析这套系统，就能制造出完全免疫深渊控制的反制版本。”

[可万一……这些俘虏体内有自毁机制呢？]

“那就提前摘除关键器官。”林?语气平淡，“大脑、脊髓、松果体，全都切下来泡进营养液。肉体可以丢弃，意识必须保留。”

他望向密室外正在扩建的第三层地窟，那里已有数百个空置的培养槽等待填充。

“你说得对，黄皮书。M-01确实太危险了。所以，不能只有一个。”

[您想批量生产？！]

“为什么不？”林?反问，“既然魔族能用灵魂压缩技术制造战争机器，我为何不能用更精细的方式打造守护者？区别只在于??他们奴役灵魂，而我赋予新生。”

他停顿片刻，忽然问道：“你还记得最初见到我时的情景吗？”

黄皮书一愣：[当、当然……那时您刚刚苏醒，身体还是纯粹的菌团，靠吞噬死去冒险者的尸体维生……我本该执行净化程序，可您却对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我说：‘你不也是被困在这里的囚徒吗？’”林?接道，“从那天起，你就没再提过销毁我的事。”

[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我也快忘了。”林?轻声说，“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我不是创造了M-01，而是把自己的一部分分给了他们。每一次重塑他人意识，我都离‘人类’更远一步，离‘菌群意志’更近一分。”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片太阳石碎片。但在光芒之下，他的血管正隐隐泛出菌丝般的脉络。

“或许终有一天，我会彻底消失，变成这片地下城里无形的低语。但只要M系列继续运转，只要智慧噗叽还在生长，我的思想就不会终结。”

黄皮书沉默良久，终于颤抖着写下：

[记录更新：项目代号更名为“永恒回响”。目标：实现意识的无限延续与分布式存在。风险等级：未知。建议：无法评估，因观测者本身可能已被纳入系统。]

外面，新一批俘虏正被送入实验室。

林?最后看了一眼监控画面，然后关闭了所有光源。

黑暗中，唯有机械大脑的指示灯一闪一灭，如同呼吸。

而在遥远海域的某座孤岛上，一座废弃的魔族前哨站内，一台尘封已久的通讯终端忽然自行启动。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高强度灵魂共振信号，坐标锁定：北纬°，东经132°。

信号源特征分析：疑似“初代觉醒者”回归。

启动应急预案：代号“归巢”。】

无人知晓是谁发出了这条信息。

但几乎在同一时刻，世界各地沉睡的某些人睁开了眼睛。

他们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