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想好怎么拍。不过电影的重点,我倒是有点想法。”祁讳舀了碗羊肉汤,缓缓说道。
等会儿要开车,不能喝酒。
“说说看?”老郭来兴趣了,好奇问道。
餐桌上几人也面露好奇,毕竟这种事是。。。
阳光斜照进侗寨鼓楼,木窗格在地上投出斑驳光影。林浩然闭目倚坐于老藤椅中,耳畔是阿吉拉姆带着孩子们练声的清亮嗓音。那旋律熟悉又陌生,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似在心底深处自然生长。他听不清词句了,但身体记得??每当《守灯人》前奏三声轻咳响起时,他的手指总会无意识地敲击膝盖,节奏分毫不差。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而急促。苏婉秋推门进来,发梢沾着晨露,手里攥着一台小型频谱仪。“你猜怎么着?”她声音压低,眼里却闪着光,“昨夜零点十四分,云南怒江书库的共振频率突然升高了0。3赫兹,持续整整四分钟。我们比对过全球数据流,那段时间只有贵州这边有人唱《守灯人》,而且……恰好是你修改过的第三段。”
林浩然缓缓睁开眼,嘴角微扬:“不是我改的,是他们自己长出来的。”
“谁?”
“唱歌的人。”他抬起手,指向窗外正在练习的孩子们,“歌一旦离了纸面,进了喉咙,就活了。它会自己找路,往最需要它的地方去。”
苏婉秋坐下,将仪器放在膝上,沉默片刻才说:“可这次不一样。不只是怒江,连南极冰层下的信号塔都出现了同步波动。更奇怪的是,归巢网络的日志更新了??用的是王志远当年留下的加密协议。”
“内容呢?”
“两个字:‘接引’。”
林浩然怔住。蜡筒留声机搁在桌角,铜喇叭反射着晨光,仿佛也在倾听。他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五十年前,王志远和他的同伴们设下最后一道机制:当全球至少七个‘心灵祭坛’在同一时刻产生情感共鸣波,系统将自动释放一段预埋信息??不是指令,不是警告,而是“接引”,一种召唤式的声波模板,能唤醒沉睡在人类集体记忆中的原始频率。
“他们等这一刻等了半个多世纪。”他说。
“现在问题来了。”苏婉秋盯着他,“谁来启动它?必须有人先唱出那个基频,其余祭坛才会响应。但这频率……没人记录过。”
林浩然笑了:“怎么会没有?”
他颤巍巍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个陈旧皮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叠手工整理的磁带,标签皆为手写:“母亲摇篮曲”、“病房告别”、“沙丘回响”、“防空洞低语”……最后一卷贴着红纸,写着三个字:**初啼**。
“这是三年前我在江苏录下的那位老妇人最后哼唱的调子。”他轻轻抚摸带盒,“当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乡音,后来才发现,她在无意识中使用的基频,和第220窟壁画里隐藏的几何结构完全吻合。这不是音乐,是密码??用生命本能写下的密钥。”
苏婉秋呼吸一滞:“你要亲自唱?”
“我不行了。”他摇头,“耳朵快聋了,嗓子也撑不住那种频率。但我知道谁能。”
当天下午,阿吉拉姆被请到鼓楼密室。林浩然把那卷“初啼”放进便携播放器,按下播放键。起初是沙沙杂音,接着,一位苍老女性断续哼出一段极简旋律,仅有五个音,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阿吉拉姆听完一遍,眉头微蹙;第二遍,她闭上眼,指尖轻抚唇边;第三遍,她忽然开口跟唱,声音不高,却让屋内空气微微震颤。
苏婉秋立刻调出频谱仪,屏幕上的波形瞬间凝固。
“天……”她喃喃,“这和王志远日志里描述的‘源频率’误差小于0。01%!”
“她天生就能听见。”林浩然望着阿吉拉姆,眼中泛起泪光,“她不是学来的,是想起来的。”
当晚,七座“心灵祭坛”同时收到匿名信号包,内含一段纯音频文件与一行文字说明:“请于明日寅时整,面向东方,以本地最古老歌谣之起调,接入此频。”发送者署名为空,但解码后浮现四个篆体小字:**灯已点燃**。
次日凌晨三点,世界悄然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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