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倒是不大。。。这活我能做,但我有个问题。”
翟达抬抬手,示意“请说”。
“为什么我感觉‘公共关系部’的工作内容。。。越来越跑偏了?”
李海莉发出了灵魂质疑。
上个月她去沪。。。
夜风穿过红旗商场老旧的廊道,带着初秋微凉的气息。李冬冬站在原地,望着那家甜品店玻璃窗上泛黄的灯光,像是被什么勾住了魂。她记得十年前,自己第一次来东阳报到时,就在这条街上迷了路,骑着那辆七四小杠来回转悠,最后是靠问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才找到县委大院。如今街还是这条街,可每一块砖、每一盏灯都透着陌生的味道。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不是流泪,只是风吹得眼睛发涩。
“李县长?”那个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李冬冬回神,看见一个小姑娘蹦跳着跑过来,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粉色连衣裙,手里还攥着半根棉花糖。“您真是李县长吗?我妈妈说您可厉害啦,抗洪的时候第一个冲进堤坝缺口,扛沙袋比男人都快!”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妈妈是谁啊?”
“张秀兰!就是县医院妇科的张医生!”小女孩仰着脸,眼里闪着光,“她说您走之前都没办送行宴,大家都舍不得呢。”
李冬冬心头一热,轻轻揉了揉孩子的脑袋:“傻丫头,县长又不是神仙,该走还得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几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老城区,车身上印着“迁市招商局”的字样。为首的一辆停在了商场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灰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是新任东阳县委书记卢勤俭。他身后跟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正低头听着什么汇报。
李冬冬眯起眼看了看,没动。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交接班子,新人上位,旧人退场。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空了一块。
卢勤俭抬头也看到了她,怔了怔,随即快步走来,脸上堆着笑:“李县长!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溜达?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好歹安排个接风茶叙。”
“接风?”李冬冬轻笑,“你是书记了,该我向你汇报工作才是。”
卢勤俭连忙摆手:“您这话说的……咱们共事这么多年,谁不知道您是东阳的功臣?别说省里,就连研究院那边提起您,都是竖大拇指的。”
两人并肩往街口走去,脚步不紧不慢。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错在一起,像某种隐喻。
“听说你要去金陵发改委?”卢勤俭试探性地问。
“嗯,副厅级待遇,实职副主任。”李冬冬语气平淡,“组织安排,不去也得去。”
“其实……”卢勤俭顿了顿,“东阳这边位置也不是不能留。您要是愿意再干一届,我和倪市长都能说话。”
李冬冬摇头:“不必了。我在东阳十二年,前六年熬资历,后六年拼命干,现在也算是功德圆满。再说,儿子在京城读研,老婆也早就想搬过去团聚了。”
卢勤俭叹了口气:“可您这一走,东阳少了个主心骨啊。尤其是研究院那边的人事关系,现在越来越复杂……”
“所以才要你来。”李冬冬停下脚步,认真看着他,“你不只是接我的班,更是要破局。别让研究院和政府变成一家人,那样迟早出问题。”
卢勤俭点头:“我明白。翟达那边已经明确说了,未来三年,所有涉及研究院配套企业的审批,必须经过联合评审小组,杜绝‘家属安置式’招录。”
“这就对了。”李冬冬嘴角微扬,“当年我也是糊涂过。以为把人才留下就得靠婚姻、房子、孩子上学一条龙服务,结果呢?搞成了‘研究院家属城’,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不想走。”
她抬头望向远处机械未来城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高耸的试验塔楼如同巨兽脊椎刺向夜空。
“孟涛最近怎么样?”她忽然问。
“挺好。”卢勤俭答,“乌托邦集团新上了三个智能产线,全是他主导设计的。听说他还私下组建了个‘技术伦理委员会’,专门审查AI算法有没有潜在风险。”
李冬冬笑了笑:“这小子,比我当年有远见。”
“但他有个请求……”卢勤俭犹豫了一下,“想请您帮忙牵线唐小。”
“唐小?”李冬冬眉头一挑。
“就是那位在金陵搞脑机接口的天才科学家,以前跟您在一个扶贫项目里打过交道。孟涛说,他现在的研究卡在神经信号同步率上,只有唐小团队掌握核心算法。”
李冬冬沉默片刻,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这个名字她很久没点开了,但号码一直存着。
“我可以试试。”她说,“不过唐小这人脾气古怪,不见生人,也不喜官场往来。你得让孟涛准备好足够的技术资料,别让人觉得我们在蹭热度。”
“放心,孟涛说了,愿意无偿共享两项专利作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