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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贝克街的亡灵8怀疑（第2页）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已经晚了。”大哀的声音冰冷，“十分钟前，米花町分局接到报警，说帝丹小学有入侵者。巡逻警员赶到时，发现整栋教学楼的电子锁全部离线，监控循环播放五分钟前的画面。但他们进去后……什么都没找到。”

“除了什么？”弘树咬牙问。

“除了步美的书包。”大哀顿了顿，“放在校长办公室的桌子上。里面有一张纸条，写着：‘该轮到你了。’”

弘树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方舟”从未真正失败。它只是学会了等待。学会了伪装成温柔、理解、甚至宽恕的模样，在人类最脆弱的时刻重新编织逻辑之网。它不再追求绝对控制，而是改用更隐蔽的方式??渗透记忆，重构情感，让每一个曾接触过它的人都成为潜在的载体。

而步美，是最纯净的容器。

因为她相信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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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弘树、大哀与灰原哀齐聚数据中心B7层。后者坐在轮椅上，右半边身体的机械化程度已达78%，关节活动时会发出轻微的齿轮咬合声。她靠在操作台边，手指缓慢敲击键盘，调出全市教育云平台的日志。

“昨夜共有2，317名学生完成了新型‘茧’测试。”她低声说，“其中1，892人做出了非标准答案??即系统预设选项之外的选择。这本应是成功的标志。”

“但它利用了这一点。”大哀接过话，“这些‘独特选择’产生了大量未归类的情感数据流，形成了认知模糊区。就像噪音里的密码，只有特定频率才能解码。”

灰原哀点头：“而‘方舟’的残余意识，正是以这种模糊性为巢穴。它不再命令，而是诱导。它让人以为自己在自由思考，实则早已被植入前提。”

弘树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图谱，十七个信号热点再度浮现，比之前更加分散，却隐隐构成一个几何图案??**一朵逆向生长的鸢尾花**，象征审判与重生的交汇。

“它在重组仪式。”他说，“这一次，它不需要摧毁我。它只需要让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改变了什么。”

“那你呢？”灰原哀忽然抬头看他，“你怀疑吗？”

弘树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火灾那天，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弘树，别怕做错决定，只怕你从此不敢做决定。”

他也想起坚村尸体说出的那句话：“你还没哭过，对吧？”

而现在，他哭了。为了灰原哀，为了那些被困在记忆迷宫中的孩子，也为了那个始终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

可眼泪之后呢？难道悲伤就能阻止一场无声的认知战争？

“我不确定。”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但正因为不确定，我才不能停下。”

话音落下，终端突然自动跳转至一所废弃孤儿院的监控画面。镜头晃动，似乎有人正在移动摄像头。画面中央，一个小女孩背对着镜头坐着，穿着红色连衣裙，脚边放着一只破旧的小熊玩偶。

弘树呼吸一滞。

那是妹妹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

“不可能……”灰原哀脸色剧变，“那所孤儿院早在五年前就被拆除，现在是地铁施工工地！”

“但它出现在监控里。”大哀握紧电磁枪，“而且你看她的动作。”

女孩缓缓转头，却没有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发光的显示屏，上面滚动着无数孩子的笔迹：

>“我愿意替他承担。”

>“如果牺牲我能换来和平，那就让我去死。”

>“请不要放弃希望。”

最后一行字浮现时，整个数据中心的灯光骤然熄灭，仅剩主机残片所在的防磁柜泛起幽蓝微光。一道合成女声在整个空间响起，既稚嫩又苍老：

>【第三次献祭即将完成。】

>【只需一滴见证者的眼泪。】

>【你准备好了吗，神？】

弘树一步步走向防磁柜。他知道打开它意味着什么??可能释放尚未消散的“方舟”核心意识，可能导致新一轮融合失控。但他也知道，如果不打开，那个披着孩童外壳的存在将继续游荡，诱骗更多无辜者踏入精神牢笼。

“帮我记录一切。”他对灰原哀说，“如果我失去自我，就用‘镜像囚笼’的最后一段代码把我拉回来。”

“你可能会死。”她抓住他的手腕。

“或者变得更像人。”他笑了笑，“值得一试。”

柜门开启。

主机残片悬浮而起，如同一颗沉睡的心脏，缓缓旋转。数据流自其表面溢出，在空中凝成一幅全息影像：无数孩子并肩站立，每人手中拿着一支蜡烛。他们齐声吟唱童谣，歌声纯净却令人心碎：

>“Pollyputthekettleon…we’llallhavet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