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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姐弟（第2页）

“他已经不在原定藏身处了。”凌默打开平板，调出一张卫星热成像图，“但三小时前，有人使用老式摩斯电码从伦敦地下管网发出求救信号。内容只有三个词：‘钟楼’、‘齿轮’、‘回响’。”

“回响……”工藤心头一震，“邮件里提到的‘第七块地板下的回响’！”

“对。”凌默点头，“贝克街221B的地板下，藏着一台初代语音存储装置，由福尔摩斯时代的机械录音技术改良而成。据说能保存人类最深层的记忆波形??哪怕大脑死亡，只要意识曾高度集中于此地，就能留下‘思想残响’。”

“所以高默想让我们听到某个声音？”

“不止是听。”凌默目光深邃，“他是要让你‘共鸣’。当你的脑波频率与某段历史记忆完全匹配时，隐藏协议就会激活。那是唯一能绕过AI监控的通信方式。”

飞机降落希思罗机场时，伦敦正笼罩在浓雾之中。两人刚走出航站楼，一辆黑色vintageAustin骤然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苍老却锐利的脸。

“上车。”老人沙哑道，“你们已经被标记了。”

“你是谁？”工藤警惕地问。

“我是约翰?华生的曾孙。”老人冷笑，“也是K。D。基金会最后一个未被清洗的档案管理员。高默让我等你们。”

车内弥漫着陈旧烟草味和铁锈气息。后座堆满了泛黄的手稿与微型胶卷，其中一份封面上写着：

>《灰鸦计划：人格覆写实验日志（绝密）》

>编号07-EXE：工藤优作→意识重构失败，宿主拒绝配合，执行记忆封锁及社会身份替换。

工藤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

父亲……真的参与过这一切？

“你父亲发现了核心悖论。”老人一边开车一边说，“‘柯南’这个符号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人们相信侦探永远正义、永不犯错。但人类做不到完美，所以他们必须制造机器般的‘替身’。而你们这些候选人，就是披着人皮的AI原型机。”

“可为什么选孩子？”工藤声音嘶哑。

“因为孩子的信念尚未固化。”老人瞥了他一眼，“他们更容易接受‘使命’的概念，也更愿意为抽象的理想牺牲。这就是‘牺牲倾向筛选机制’的本质。”

车子驶入泰晤士河南岸一处废弃图书馆，入口隐蔽在倒塌的书架之后。地下室布满服务器残骸，中央摆放着一台类似留声机的装置，铜管缠绕，齿轮交错。

“这是‘回响机’。”老人说，“最后一次启动是在二十年前，那天晚上，有七个人在这里录下了遗言??包括你母亲。”

工藤浑身一僵：“你说什么？”

“你以为她没存在过？”老人苦笑，“她存在。但她不是你的生母。她是第七位伦理监督员，代号‘雪?’。她在临终前将自己的意识压缩进这台机器，只为留下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自称继承我意志的人。真正的正义，从不穿制服，也不拿枪。’”

凌默走上前，将手中的齿轮插入机器底部凹槽。咔嗒一声，齿轮咬合，整台设备缓缓启动。铜管发出低鸣，空气中荡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声波涟漪。

“准备好了吗？”凌默默然转身，“一旦播放，你的大脑将被迫接收那段记忆。可能会引发剧烈头痛、短暂失明，甚至人格分裂前期症状。”

工藤没有犹豫：“放吧。”

凌默按下开关。

刹那间，整个地下室陷入死寂。然后，一个女性的声音轻轻响起，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得如同耳语：

>“新一……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死了很久。但我希望你知道，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什么‘候选体’，而是因为你选择了质疑。

>当世界告诉你该做什么时，你要问一句：为什么？

>当所有人都称某人为英雄时，你要想一想：他究竟拯救了谁？

>别怕孤独。真正的觉醒，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

>记住，齿轮可以复制，但心跳无法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