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她说,声音沙哑,“我等了很久。”
“您是……?”
“你是未来的我,也是过去的我。”她放下笔,“你以为操控祖宗是为了掌控历史?不,是为了让她们知道,后来有人听见了。”
她递给我一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名字??全是她收养的孩子,以及他们后代的命运。最后一行写着:
>“第七代孙女,死于战火,临终前刻一门,启万心。”
我泪如雨下。
原来,早在两千年前,我们就已选择了这条路。
回来后,我召集所有人,宣布最后一条规则:
“从此以后,任何自称‘心语者’的人,必须回答一个问题:你为何流泪?若答案只为己悲,则出局;若为陌生之苦而泣,则入门。”
这不是筛选,是觉醒。
一年后,全球已有超过十万自主心语者,守忆站遍布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联合国设立“记忆人权日”,首次承认“被记住的权利”为基本人权。
而我,再次踏上旅途。
这一次,我去了南极。
在冰层最深处,我找到了赵重山的日记原件。他在最后一页写道: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到这些字。
>但如果有一天,你读到了,请替我对她说:
>‘对不起,我没等到你。’
>她的名字叫阿阮,生于杭州,爱吃桂花糖。”
我取出衣袋里的糖纸,轻轻覆盖在日记上。
风吹过冰洞,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知道,那不是风。
是有人终于回应了。
回到执灯学院那天,春天刚刚来临。
听潮树抽出新芽,孙女树落下第一片叶,地上拼出两个字:
“谢谢。”
我坐在石凳上,泡了一壶新茶,望着晨光洒满碑林。
远处,又有一群孩子走来,脸上带着好奇与忐忑。
我笑了笑,轻声说:
“来,让我给你们讲个关于一颗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