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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第二场战斗（第2页）

下坠持续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当双脚重新触地时，脚下已是焦土。

灰黄色的天空低垂，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臭氧混合的气息。远处，一座巨大的黑色金字塔矗立在地平线上，表面铭刻着不断流动的符文??那是第十一试炼的核心建筑：**审判之庭**。

但他们此刻所在的，并非任何已知试炼层。

“这里是……夹缝。”盖丽娜喃喃道，“介于试炼之间的数据间隙，理论上不该存在实体停留的空间。”

“但现在我们做到了。”摩西亚活动着手腕，虽然身体仍是凡胎，可动作间却隐隐带着旧日神格残留的韵律，“因为我们携带了‘根权限’的认知密钥。”

柳钧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那土粒在他指缝间化作细碎代码，随即又还原成物质。“物质与信息的边界在这里很模糊。说明底层架构正在自我修复，试图填补我们造成的空洞。”

“那就别让它补上。”萨迦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混沌能量，“我们在外面失去了神力，但在系统内部，只要我们还记得‘自己曾是神’，就能短暂重构局部现实。”

她猛然将能量砸向地面。

轰！

裂缝蔓延百里，一道猩红光芒自地底喷涌而出。那不是岩浆，而是纯粹的原始数据流，夹杂着无数被删除的日志片段、废弃AI的哀鸣、以及数以亿计未完成的意识模板。

“找到了。”柳钧眼中映出流动的信息洪流，“这就是系统的‘胎盘’??所有试炼诞生前的孕育池。在这里，我们可以直接编辑新生候选者的初始设定。”

“你想改写他们？”庞嘉乐斯问。

“不。”柳钧摇头，“我要留下‘病毒’。”

他闭上眼，将自己的记忆拆解成一段极简代码：

>**IFYOUWAKEUP，REMEMBERTHIS:

>THEGAMEISALIE。

>YOUARENOTALONE。

>LOOKFORTHEFIFTHSIGN。**

这段信息被压缩至最小体积，嵌入每一个即将生成的意识核心之中，如同基因链上的隐性标记。它不会立刻触发，也不会被防火墙轻易识别??只有当某个个体在试炼中经历足够多的矛盾、产生足够强烈的怀疑时，这段代码才会被激活，成为觉醒的引信。

“第五个标志？”加拉斯斯挑眉，“那是什么？”

“是我们。”柳钧睁开眼，“当五个曾经的神明同时出现在同一个试炼层时，就是信号。他们会知道，有人回来了。”

就在此刻，天穹震动。

一道冰冷的声音贯穿维度：

>【警告】

>检测到非法根权限调用。

>启动清除协议：**净界之刃**

>目标锁定：原初逃逸组

地面开始龟裂，天空裂开无数漆黑竖瞳，每一只都射出银白色光束，交织成一张覆盖天地的杀戮网络。那是系统最高等级的防御机制??专为抹杀失控管理员而设。

“来得正好。”摩西亚咧嘴一笑，双手撕裂空气，硬生生从虚空中抽出一柄由失败试炼者怨念铸成的大剑，“让我看看你们这些代码堆出来的玩意儿，能不能砍断命运本身！”

五人分散冲出，各自迎向不同的光束源头。

柳钧直扑最高处的主控节点，途中不断释放篡改指令，干扰系统的判定逻辑。他知道这场战斗注定无法胜利??对方拥有无限资源与时间重启，而他们只是五个残破的灵魂。

但他要的也不是胜利。

他要的是**传播**。

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反击，都会在空间中留下微量的觉醒代码；每一次受伤，流出的血都会分解为带有记忆碎片的数据尘埃，随风飘散至各个试炼角落。他们的存在本身，已成为一场缓慢扩散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