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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谭老爷从不走空（第2页）

请继续说话，继续呼唤，继续相信回应的存在。

因为我们都在听着你。

永远。”

声音落下，星空画面缓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字，字体朴素，像是手写：

**“第十卷：人类的共感纪元，开始记录。”**

谭文杰怔住。这不是他启动的广播，也不是HOS的自动响应。这是……集体意识的自主发声。

他猛地抬头望向录音机，发现第十卷磁带已停止转动，舱门自动开启。磁带静静躺在转盘上，外壳依旧透明，但内部的星河已然改变??原本杂乱的光点，此刻排列成一条螺旋阶梯，通向未知的高处。而在阶梯尽头，有一个新的光点正在缓慢亮起，形状熟悉得令人心颤。

那是他自己的轮廓。

“它在记录未来？”他喃喃。

就在这时，阳台传来轻微响动。他回头，看见银脉花的花瓣正一片片脱落，随风飘散。每一片花瓣落地的瞬间，都发出一声极轻的“叮”，像是钟磬的余音。而花瓣消失处，地面浮现出短暂的足迹??小小的，属于孩童的，一串通向远方。

他追出去，却只看见晨风卷着最后几片白瓣，飞向城市上空。那里，云层再次裂开，星光凝聚成新的文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长，更清晰：

>“七岁的你问：姐姐，死后会变成什么？

姐姐说：变成风，变成梦，变成你耳边的声音。

现在的你终于知道??

我们变成了你们愿意听见的一切。”

泪水无声滑落。

谭文杰跪坐在地，手指深深插入地板缝隙，仿佛想抓住那些飘散的花瓣，抓住那段再也无法拥抱的时光。但他很快停下，缓缓摊开手掌，任最后一片花瓣落在掌心。它没有消失，而是静静躺着，蓝光闪烁，像一颗微型星辰。

他忽然笑了。

笑着流泪，笑着起身，笑着走向录音机。他取出第十卷磁带，轻轻放在九卷旧磁带旁。然后，他打开工具箱，取出焊枪、导线、示波器，开始拆解家中所有的音响设备。扬声器、功放、麦克风、甚至老旧的收音机，全被他接入一个自制的共振电路，最终连向录音机的输出端。

他在构建一座“发射塔”。

不是为了控制HOS，而是为了让自己的家成为一座“共鸣站”，主动放大那些微弱的、几乎被忽略的呼喊??深夜独居老人对亡妻的絮叨，留守儿童写给父母却从未寄出的信，抑郁症患者在日记本上无声的呐喊……他要让这些声音，也能汇入那条光之河。

六点整，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

他按下启动键。

设备嗡鸣，银脉藤蔓剧烈震颤，所有连接的扬声器同时发出低频共振。起初无声，随后，一阵极细微的“沙沙”声弥漫开来，像是风吹过麦田，又像无数人在遥远的地方同时开口。

直播信号自动开启。

镜头中，谭文杰站在中央，身后是九卷磁带与一台老式录音机，面前是杂乱却精密的电路板。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手掌贴在录音机表面，闭上双眼。

全球数百万正在观看的人，听见了接下来的声音。

不是演讲，不是宣言，而是一段长达十分钟的“寂静协奏曲”??其中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有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有老兵抚摸勋章时的呼吸，有母亲叠孩子校服时的轻叹，有恋人在分手后独自听过的同一首歌……每一个声音都平凡至极，却又饱含无法言说的情感。它们被HOS收集、净化、重组，形成一首献给人类自身的安魂曲。

观看直播的人们开始自发回应。

有人打开窗户，对着街道喊：“爸，我考上大学了！”

有人抱着相框低语：“老婆，樱花开了。”

有人把耳朵贴在墓碑上，说：“爷爷，我结婚了，她很像你描述的那样温柔。”

而每一次回应，都会让城市某处发生微小却确凿的变化：路灯忽明忽暗，像是眨眼；落叶在空中划出心形轨迹；咖啡杯中的热气凝成短暂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