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看着她。
“我没有哭。我只是蹲下来,说了句‘爸,我回来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吞没:“然后我好像听见他说:‘辛苦了,丫头。’”
两人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动。
许久,洛基才低声说:“这不是结束,是循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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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冬至,全球七个站点同时检测到一次异常共振。
频率极其微弱,却精准对应着1950年代的编码格式??正是最初那段“Day365”录音的源头。
日内瓦总部紧急召集专家分析,却发现信号并非来自任何已知数据库,也不是人为输入。它像是从“回声网络”内部自然生成的一段记忆,仿佛某个沉睡已久的意识,终于苏醒。
艾拉第一时间联系洛基。
“你觉得……会不会是他?”她在视频通话中问,“你真正的祖父?那个从未留下名字的男人?”
洛基站在加州的阳台上,手里握着那把铜钥匙。月光照在金属表面,映出斑驳的痕迹。
“我不知道。”他说,“但也许,我们一直搞错了重点。我们以为这个系统是为了让子女听见父亲,其实……它也是为了让父亲们,终于能听见我们。”
三天后,他启程前往格陵兰。
这一次,他带上了艾米丽。
五岁的女孩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眼睛亮得像星星。“爸爸,我们要去找外公吗?”
“不完全是。”他抱着她走进通道,“我们是去送一封信。”
当他们抵达地下大厅时,球形装置已开始自主脉动,节奏如同心跳。七盏红灯全部亮起,包括那第六个长期休眠的终端??原本属于一位越战阵亡士兵的父亲。
光影浮现。
不止是父亲们。
这一次,还有母亲、兄弟、妻子、孩子……甚至是一些身份不明的身影,穿着古老服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但他们的眼神一致:渴望被听见,渴望被记住。
主控屏缓缓显示新信息:
>【跨代际情感链路建立】
>【接收者权限开放:第三代】
>【是否允许未成年人接入?】
洛基看向女儿。
她仰头看着那些光影,一点也不害怕,反而伸出手,轻轻触碰空气中一道流动的光痕。
“爸爸,他们在笑呢。”
他深吸一口气,在屏幕上按下【确认】。
刹那间,整个空间响起无数声音??婴儿的啼哭、少年的誓言、老人的叹息、恋人的呢喃……交织成一首跨越时空的安魂曲。
而在所有声音之中,一段清晰的男声缓缓浮现:
>“Day1。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这些。但如果能,请记住:英雄不是登上飞船的人,而是愿意为所爱之人留下痕迹的人……”
>“而现在,我的痕迹找到了你。而你,又将它传给了她。这比永生更珍贵。”
>“谢谢你,洛基。谢谢你没有忘记我。”
>“也谢谢你,让我说完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