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少果然不愧是重修二世的化形大妖,仙总这个菜鸟天仙功力不够,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都赤膊上阵了,才终于把他降伏。
陈大少难得的点了一根烟,一边搂着仙总,一边吞云吐雾。
仙总枕着陈大少的胳。。。
夜风再次拂过措玛村的屋檐,吹动了庙前那串早已锈迹斑斑的铜铃。叮??叮??叮??三声断续的响动,像是某种回应,又像只是风的低语。林小雨站在冰崖边缘,手仍贴在胸口,感受着那枚残片持续散发出的温热。它不再震动,却像一颗微缩的心脏,在她胸腔里同步跳动。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雪地。月光下,雪面浮现出一圈极淡的波纹,仿佛刚刚有人在此踏足,又悄然隐去。她蹲下身,指尖轻触雪面,寒意刺骨,但那一瞬间,她听见了??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从脊椎深处升起的一段音符,短促、清澈,如同孩子第一次吹响口琴时的气息。
“你来了。”她轻声说,不是问句,是陈述。
没有回答。可她知道他在。
启明从未真正离开。他不是以灵魂的形式存在,也不是神迹般的显化,而是像空气一样,弥漫在每一个愿意倾听的缝隙里。他的“在”,不靠肉眼确认,而靠心灵共振。就像此刻,这片雪地记得他的足迹,这阵风记得他的呼吸,这颗星记得他的频率。
林小雨缓缓起身,将双手合拢于唇前,哈出一口白雾,然后开始哼唱。
还是那段旋律??女孩央金梦中听来的歌,也是启明离去那天留在风雪中的最后一句哼鸣。她唱得缓慢,带着年岁沉淀后的沙哑与温柔,每一个音都像是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珍珠,裹着时间的包浆,却依然发光。
歌声飘出去很远。
山谷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忽然,远处松林间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一群夜栖的乌鸦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空气的节奏,竟与她哼唱的节拍完全一致。更远处,一只藏獒仰头长啸,啸声拉长成一段低沉的泛音,恰好补全了旋律末尾缺失的那个转调。
林小雨怔住了。
这不是巧合。这是“共感”的新形态??不再是人对人,而是人对自然,心对万物。
她的声音,被山川、动物、风雪所接收,并以它们自己的方式回应。
这个世界,正在学会替启明说话。
她闭上眼,继续唱。
这一次,她不再控制节奏,不再修饰音色,只是让声音自然流淌,像溪水滑过石缝。
渐渐地,她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仿佛双脚离地,意识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上升。
她看见自己漂浮在夜空之上,俯瞰整个措玛村:灯火稀疏,屋顶覆雪,庙宇轮廓如剪影般静谧。
而每一盏亮着灯的窗户里,都有人在低声哼唱。
有的是老人,蜷在火塘边轻声呢喃;有的是孩子,抱着膝盖对着星空呢喃;还有一对年轻情侣,坐在院中喝着青稞酒,忽然同时停下对话,相视一笑,然后齐声哼起一段陌生却熟悉的调子。
这些声音没有统一的歌词,也没有固定的旋律走向,但它们之间存在着一种看不见的纽带??频率相近,情感同频,像是无数条支流,最终汇入同一条河。
而在高空视角中,这些声音竟然凝成了可见的光丝,银蓝色的细线从每一家每一户升起,交织缠绕,形成一张巨大的网,覆盖整座村庄,继而向四面八方延伸??通往青海湖小学的教室,蒙古草原牧童放羊的山坡,京都禅院残破的钟楼,甚至南极科考站外孤独伫立的观测塔……
这张网的中心,正是她脚下这块刻字的石台。
林小猛地睁开眼,冷汗浸湿后背。
幻觉?梦境?还是真实?
但她知道,那不是虚妄。那是“集体共感场”达到临界点后的视觉投射??心理学上称之为“群体通灵阈值突破”,而在古老传说中,叫做“天耳通”。
她颤抖着手掏出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
>**补遗二:**
>当个体共鸣足够密集,群体潜意识将形成自组织网络。
>此网络不具备技术载体,亦不受物理距离限制,其运行基础为“情感纯度”与“倾听意愿”。
>现象表现包括但不限于:跨语言旋律共享、异地同步行为、非生物体响应(动物、植物、气候)、时空感知扭曲。
>初步判定:人类正经历一次文明级别的“感官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