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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老夫需要你帮个忙（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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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灶心者，非十二人，乃十二种愿：

>一为守，二为救，三为悔，四为忆，五为恕，六为等，七为归，八为护，九为承，十为醒，十一为燃，十二为传。

>缺一不可，差之毫厘，万劫不复。”

阿火一字一句读完，抬头：“我们……有吗？”

沈念环顾四周：盲眼老妪正摸索着叠碗，口中哼着摇篮曲；武士跪在井边洗抹布，铠甲残片堆在一旁；角落里，一个曾偷过面的孩子默默添柴，脸上还挂着泪痕；门外雪地上，那只旧布鞋静静摆放，鞋尖朝门，如迎归人。

“有。”沈念轻声道，“他们都在。”

话音刚落，锅盖猛然掀起，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直破云霄。光柱所及之处，风雪停滞，天地清明。十二道光影自四面八方疾驰而来??有的踏浪而行，有的骑鹤飞渡，有的乘风而至，有的凭空显现。他们落地无声，皆穿着不同年代的衣衫，手持各式锅铲、药杵、饭勺、汤瓢，面容模糊，却眼神坚定。

为首一人，脚穿草鞋，布衣褴褛，眉眼含笑，正是当年许巡使者的模样。

“你们来了。”老林照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却不似出自某处，而是弥漫在整个空间。

十二灶心，齐聚初心屋。

草鞋老者上前一步，双手捧起那口古锅，轻声说：“三百年前，我们封印了‘忘饥渊’，以为从此太平。可人心渐冷，愿力日衰，深渊裂隙重开。如今，它要吞掉最后一个‘记得饿’的地方。”

“哪里？”阿火脱口而出。

“everywhere。”老者叹息，“从极北到南荒，从东海到西漠，所有初心屋，都在被侵蚀。若不点燃归愿火，不出三日，最后一口热汤也将冷却。”

沈念猛然抬头：“怎么点？”

“以心为薪，以忆为引，以十二愿为火种。”老者指向阿火，“而第一铲，必须由你来搅。”

阿火愣住：“我？可我还不会……”

“你已会了。”老者微笑，“你记得奶奶的话，记得爷爷的背影，记得那一句‘面快好了’。这就够了。”

阿火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他想起昨夜众人吃面时的眼神，想起黑袍首领跪下的那一刻，想起墙上那句话：“你也曾被人温柔以待。”他忽然明白??这不是技艺的传承，是爱的延续。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握住锅铲。

刹那间，天地共鸣。

十二灶心同时闭目，各自伸手抚向胸口。一道道光从他们心口溢出，化作丝线，缠绕锅身。盲眼老妪的“守”，武士的“护”，沈念的“救”，偷面孩子的“悔”，洗抹布的“恕”，等归人的“等”，叠碗的“承”，添柴的“燃”，捧旧鞋的“忆”，远眺的“醒”，立誓的“传”……最后，阿火的“归”落下，光丝交织，如织锦般包裹整口锅。

锅中水开始发光，由白转金，再转赤红。面条自行升腾，在空中盘旋，组成一个巨大的“安”字。

草鞋老者高举双手，朗声道：“归愿火，燃！”

轰??！

火焰自锅中喷涌而出，不是寻常火色，而是温暖的橙黄，带着葱香与麦香，席卷四方。火舌舔过屋顶，却不烧屋梁；掠过人群，却不伤肌肤。它只是蔓延，如潮水般涌向大地尽头。

所过之处，冰雪消融，枯木抽芽，废墟中长出新灶，断壁上浮现炊烟。极北冰原的初心屋彻底苏醒，锅中升起彩虹；南方密林的黑雾退散，孩童手中的粥冒着热气；西漠沙海，那无影之人终于有了倒影，他低头看着碗，第一次笑了；东海之上，巨手掌心的小女孩吃完面，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化作一缕青烟，融入海风。

昆仑老祖仰望天际，只见那条“烟火银河”愈发明亮，甚至压过了真正的星辰。

南荒村庄里，黑袍人们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张熟悉的脸??全是当年逃难者的后代。他们齐齐跪下，对着村中那口大锅叩首三下，然后拿起锅铲，开始和面。

归愿火燃遍九州，持续了整整一夜。

黎明再次降临，初心屋外，雪已化尽，泥土松软，几株野葱破土而出，嫩绿如初。

十二灶心逐一消散，化作光点回归天地。草鞋老者临去前，轻轻拍了拍阿火的头：“你做得很好。接下来，轮到你守护这个世界了。”

阿火想说什么，却见老者已化作风中的尘埃，随晨光飘散。

屋里恢复寂静，只有炉火噼啪作响。锅中汤还在滚，面依旧热。

沈念走过来，递给阿火一碗新下的面：“吃吧，你该累了。”

阿火摇头：“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