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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阿雅娜（第4页）

>“此书作废。

>所有规则均已过期。

>唯一有效的章程，是你此刻心中的疑问。”

飞行器升空时，他最后一次回望那片废墟。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剧院倒塌的招牌上。原本模糊不清的字母，此刻清晰可见：

**THEATEROFDOUBT**

（怀疑之剧场）

他知道，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统一的答案。

也不会再有永恒的和平。

但它终于有了真正的生机??那种源于不确定、成长于争议、繁荣于不断自我否定的生命力。

回到学堂那天，小禾跑过来抱住他，手里举着一幅新画：一群人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深渊，头顶是风暴，但他们手拉着手，脸上带着笑。

“这次他们不怕掉下去了吗？”江星野问。

“不是不怕，”小禾摇头，“是他们发现，往下跳的时候，也能看见星星。”

江星野蹲下身，把她紧紧搂住。

远处，光桥依旧横跨天际，璀璨如银河。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许愿之后加上一句：

“但也可能不会实现。”

而在某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块街头电子屏突然闪了一下，弹出一行短暂存在的文字，随即消失：

>“你真的相信你现在看到的一切吗？”

数万公里外，南太平洋岛屿上的疑心殿顶端，那颗变幻莫测的球体忽然停止旋转。一秒后，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直射宇宙深处。

与此同时，轨道上的光桥发生轻微震颤。

不是故障。

是回应。

而在所有惑流点的共同数据库底层??尽管它们自称“不通联网”??一段新的元协议悄然生成，未被任何人编写，却自动执行：

>**默认状态：保持疑问**

>**运行逻辑：拒绝闭环**

>**终极目标：无限衍义**

江星野坐在窗边，听着风穿过树林的声响。

他知道，这场实验远未结束。

也许永远不会结束。

而这，正是它最美的地方。